張孔目智勘魔合羅・幺篇

又不是公事忙,不由咱心緒穰。 若有那大公事失誤了惹下災殃,這些兒事務你早不記想,早難道貴人多忘。 張千呵,且教他暫時停待莫慌張。 (雲)我只稟事,忘了。 我再向大人行說去。 (張千雲)哥哥可憐見,與他說一聲。 (正末再見科)(府尹雲)張鼎,你又來說甚麼?(正末雲)大人,恰纔出的衙門,只見稟牆外有個受刑婦人,在那裏聲冤叫屈。 知道的是他貪生怕死,不知道的則道俺衙門中錯斷了公事。 相公試尋思波。 (府尹雲)這樁事是前官斷定,蕭令史該房。 (正末雲)蕭令史,我須是六案都孔目,這是人命重事,怎生不教我知道?(令史雲)你下鄉勸農去了,難道你一年不回,我則管等着你?(正末雲)將狀子來我看。 (令史雲)你看狀子。 (正末看科,雲)供狀人劉玉娘,見年三十五歲,系河南府在城錄事司當差民戶。 有夫李德昌,將帶資本課銀一十錠,販南昌買賣。 前去一年,並無音信。 至七月內,有不知姓名男子一個來寄信,說夫李德昌在五道將軍廟中染病,不能動止。 五娘聽言,慌速僱了頭口,直至城南廟中,扶策到家,入門氣絕,七竅迸流鮮血。 玉娘即時報與小叔叔李文道,有小叔叔說玉娘與姦夫同謀,合毒藥藥殺丈夫。 所供是實,並無虛捏。 相公,這狀子不中使。 (令史雲)買不的東西,可知不中使。 (正末雲)四下裏無牆壁。 (令史雲)相公在露天坐衙哩。 (正末雲)上面都是窟籠。 (令史雲)都是老鼠咬破的。 (正末雲)相公不信呵,聽張鼎慢慢說一遍。 (府尹雲)你說我聽。 (正末雲)"供狀人劉玉娘年三十五歲,系河南府在城錄事司當差民戶。 有夫李德昌,將帶資本課銀一十錠,販南昌買賣。 "這十錠銀可是官收了?苦主收了?(令史雲)不曾收。 (正末雲)這個也罷。 "前去一年,並無音信。 於七月內,有不知姓名男子前來寄信。 "相公。 這寄信人多大年紀?曾勾到官不曾?(令史雲)不曾勾他。 (正末雲)這個不曾勾到官,怎麼問得?又道:"夫主李德昌在五道將軍廟中染病,不能動止。 玉娘聽說,慌速僱了頭口,到於城南廟中,扶策到家,入門氣絕,七竅迸流鮮血。 玉娘即時報與小叔叔李文道。 小叔叔說玉娘與姦夫同謀。 "相公,這姦夫姓張姓李姓趙姓王?曾勾到官不曾?(令史雲)若無姦夫,就是我。 (正末雲)"合毒藥藥殺丈夫。 "相公,這毒藥在誰家合來?這服藥好歹有個着落。 (令史雲)若無人合這藥,也就是我。 (正末雲)相公,你想波,銀子又無,寄信人又無,姦夫又無,合毒藥人又無,謀合人又無。 這一行人都無,可怎生便殺了這婦人?(府尹雲)蕭令史,張鼎說這文案不中使。 (令史雲)張孔目,你也多管,幹你甚麼事?(

譯文:

這段文字不是古詩詞,而是元代雜劇《張孔目智勘魔合羅》中的曲詞和對白,下面爲你翻譯成現代漢語: **曲詞部分** 又不是有緊急的公事在忙,可別讓我心煩意亂的。要是因爲大公事出了差錯,那可是會招來災禍的。這些小事務你早不記着,難不成真像俗話說的貴人多忘事。張千啊,先讓那婦人暫時等會兒,別慌里慌張的。 **對白部分** (我心想)我只顧着稟報別的事,把這事兒忘了,我再去跟大人說。 (張千說)哥哥你行行好,幫她去說一聲。 (我再次去見府尹) (府尹問)張鼎,你又來要說什麼? (我說)大人,剛纔我出衙門的時候,看見衙門牆外有個受刑的婦人,在那兒喊冤叫屈呢。知道情況的人明白她是貪生怕死,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衙門判錯了案子呢。大人您好好想想。 (府尹說)這案子是前任官員定的,由蕭令史負責。 (我說)蕭令史,我好歹也是六案都孔目,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麼能不告訴我呢? (蕭令史說)你下鄉勸農去了,難道你一年不回來,我就得一直等着你嗎? (我說)把狀子給我看看。 (蕭令史說)你看吧。 (我看着狀子說)供狀人劉玉娘,今年三十五歲,是河南府在城錄事司當差的民戶。她丈夫李德昌,帶着十錠做買賣的本錢去南昌做生意。去了一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到了七月,有個不知道姓名的男子來傳信,說她丈夫李德昌在五道將軍廟生病了,動不了。劉玉娘一聽,趕緊僱了牲口,到城南的廟裏把人扶回家,一進家門人就斷氣了,七竅還流着鮮血。劉玉娘馬上告訴了小叔子李文道,小叔子說劉玉娘和姦夫合謀,用毒藥害死了丈夫。所供都是實情,沒有虛假編造。大人,這狀子沒法用。 (蕭令史說)就像買了沒用的東西,當然沒法用。 (我說)這狀子四處都有漏洞。 (蕭令史說)難不成大人在露天審案子啊(諷刺我說法奇怪)。 (我說)狀子上面全是問題。 (蕭令史說)那是被老鼠咬破的(繼續調侃)。 (我說)大人要是不信,聽我慢慢說一遍。 (府尹說)你說,我聽着。 (我說)“供狀人劉玉娘年三十五歲,是河南府在城錄事司當差的民戶。有丈夫李德昌,帶着十錠做買賣的本錢去南昌做生意。”這十錠銀子是官府收了,還是苦主收了? (蕭令史說)沒被收。 (我說)這事兒先放一邊。“去了一年,沒有音信。七月的時候,有個不知姓名的男子來傳信。”大人,這傳信的人多大年紀?有沒有抓到官府來? (蕭令史說)沒抓他。 (我說)這人沒抓到官府,這案子怎麼審得清楚?狀子又說:“她丈夫李德昌在五道將軍廟生病,動不了。劉玉娘聽說後,趕緊僱了牲口,到城南的廟裏把人扶回家,一進家門人就斷氣了,七竅流着鮮血。劉玉娘馬上告訴了小叔子李文道。小叔子說劉玉娘和姦夫合謀。”大人,這姦夫姓張、姓李、姓趙還是姓王?抓到官府來了嗎? (蕭令史說)要是沒有姦夫,那就是我(耍賴的說法)。 (我說)“用毒藥害死丈夫。”大人,這毒藥是在誰家配的?這服藥總得有個來源吧。 (蕭令史說)要是沒人配這藥,那也是我(繼續耍賴)。 (我說)大人,您想想,銀子下落不明,傳信的人沒影,姦夫沒找到,配毒藥的人也沒頭緒,參與謀劃的人也不清楚。這些關鍵的人都沒着落,怎麼能就把這婦人給殺了呢? (府尹說)蕭令史,張鼎說這案子的文書沒法用。 (蕭令史說)張孔目,你管得也太寬了,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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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孟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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