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呵,则是个吃人脑的风流太岁,剥人皮的娘子丧门。 油头粉面敲人棍,笑里刀剐皮割肉,绵里针剔髓挑筋。 娘使尽虚心冷气,女着些带耍连真,总饶你便通天彻地的郎君,也不彀三朝五日遭瘟。 则俺那爱钱娘扮出个凶神,卖笑女伴了些死人,有情郎便是那冤魂。 俺娘钱亲钞紧,女心里憎恶娘亲近,娘爱的女不顺。 娘爱的郎君个个村,女爱的却无银。
李亚仙花酒曲江池・梁州第七
译文:
我娘啊,简直就是个吃人脑的风流恶煞,剥人皮的丧门星。她打扮得油头粉面,实际上却是敲人钱财的恶棍,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像刀一样要割人皮肉,又像藏在绵花里的针,要挑人骨髓、抽人筋。
我娘用尽了虚情假意、冷漠无情的手段,我呢,也只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去应付。就算你是个无所不能、通天彻地的公子哥儿,也经不住三五天就被折腾得倒霉透顶。
我那爱钱的娘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这卖笑的女子就像陪着死人一样无趣,那些有情有义的情郎,在这环境里就如同冤魂一般可怜。
我娘眼里只有钱财,把钱看得比什么都亲。我心里厌恶那些事,可还得亲近娘要我去亲近的人,娘喜欢的人我却看不顺眼。娘喜欢的那些郎君,个个都土气又粗俗,而我喜欢的人却没有钱。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