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歌頭

宋代 • 程珌

玉女掃天淨，雍觀掠江寬。
問君何事底急，夜半挾舟還。
三島眠龍驚覺，萬頃明瓊碾破，涼月照東南。
碧氣正吞吐，滿挹漱膺肝。
煙蓬上，乘雲象，嗷天關。
人間已夢，我獨危坐玩漫汗。
螭殿黃昏未鎖，鶴氅翩躚蜚下，共吸酒壺乾。
興罷吹笙去，風露五更寒。

譯文：

天上的玉女彷彿將天空打掃得乾乾淨淨，寬闊的江面如雍觀一般，視野極爲開闊。我不禁想問你，究竟有什麼事如此急迫，要在夜半時分駕着小船匆匆返回呢？

海中的三座仙山彷彿是沉睡的巨龍被驚醒，那萬頃的江面如同明亮的美玉被碾碎，清涼的月光灑照在東南大地。江面上的碧色霧氣正吞吐變幻，我盡情地呼吸着，讓這清新之氣浸潤我的心肺。

我坐在煙靄籠罩的船篷之上，如同乘坐着雲朵一般，昂首向着天關發出呼喊。人間的人們都已進入夢鄉，唯有我獨自正襟危坐，欣賞着這無邊無際的壯麗景象。

皇宮的螭殿在黃昏時還未上鎖，身着鶴氅的仙人翩翩飛下，我們一同把酒言歡，將酒壺裏的酒都喝了個精光。等到興致盡了，我吹着笙簫離去，此時五更的風露已帶來絲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