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臺月冷,佩渚煙深,相逢共話淒涼。 曳雪牽雲,一般淡雅梳妝。 樊姬歲寒舊約,喜玉兒、不負蕭郎。 臨水鏡,看清鉛素靨,真態生香。 長記湘皋春曉,仙路迥,冰鈿翠帶交相。 滿引臺杯,休待怨笛吟商。 凌波又歸甚處,問蘭昌、何似唐昌。 春夢好,倩東風、留駐瑣窗。
聲聲慢
譯文:
在那如瑤臺般清冷的月色下,在那佩渚煙霧瀰漫幽深之處,我與她相逢,一同傾訴着心中的淒涼。她彷彿是拖着雪、牽着雲的仙子,妝容淡雅清新,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番動人韻味。
就像樊姬堅守歲寒的舊約,我欣喜她如玉兒一樣,沒有辜負我的深情。她站在水邊,如同對着鏡子,那清鉛般的面容、素淨的酒窩,天然的姿態散發着動人的芬芳。
我永遠記得在湘水邊的那個春日清晨,通往仙境的道路幽遠曲折,她頭上的冰鈿與翠帶相互交映。我們盡情地舉杯暢飲,不要等到那哀怨的笛聲吹奏出傷秋的曲調。
如今,她如凌波仙子般不知又歸向何處。我不禁想問,蘭昌宮的景色,比起唐昌觀又如何呢?這場春夢如此美好,我懇請東風,將這美好留在我的窗前。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