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在五陵時,年少心亦壯。 嘗矜有奇骨,必是封侯相。 東走到營州,投身似邊將。 一朝去鄉國,十載履亭障。 部曲皆武夫,功成不相讓。 猶希虜塵動,更取林胡帳。 去年大將軍,忽負樂生謗。 北別傷士卒,南遷死炎瘴。 濩落悲無成,行登薊丘上。 長安三千里,日夕西南望。 寒沙榆塞沒,秋水灤河漲。 策馬從此辭,雲山保閒放。
同孫構免官後登薊樓
譯文:
當年我在長安五陵一帶的時候,年紀輕輕,心懷壯志。
曾自恃天生異相,覺得自己必定會有封侯拜相的命運。
於是向東奔赴營州,投身成爲一名邊將。
一旦離開了家鄉,便在這邊塞的亭障間度過了十個春秋。
我的部下都是些武夫,在論功行賞時互不相讓。
我仍希望能有戰事發生,好去奪取林胡人的營帳來建功立業。
去年,那位大將軍,忽然遭受了像樂毅一樣的誹謗。
他向北訣別時讓士卒們哀傷不已,被貶往南方後最終死於炎熱的瘴癘之地。
我事業凋零,一事無成,滿心悲慼,登上了薊丘。
長安遠在三千里之外,我從早到晚都朝着西南方向眺望。
寒冷的沙漠埋沒了榆塞,秋天的灤河水也在不斷上漲。
我決定策馬離開這裏,到雲山之間去安享悠閒自在的生活。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