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壺見底未爲清,少年如玉有詩名。 聞話嵩峯多野寺,不嫌黃綬向陽城。 朱門嚴訓朝辭去,騎出東郊滿飛絮。 河南庭下拜府君,陽城歸路山氛氳。 山氛氳,長不見。釣臺水淥荷已生,少姨廟寒花始遍。 縣閒吏傲與塵隔,移竹疏泉常岸幘。 莫言去作折腰官,豈似長安折腰客。
雜言送黎六郎
譯文:
冰壺清澈見底,卻還比不上這位少年的純淨高潔,他容貌如玉,且有詩名在外。
聽聞他說起嵩山有許多幽靜的野寺,他也不嫌棄做那小小的縣官,欣然前往陽城赴任。
清晨,他告別了朱門大戶裏嚴格教導他的長輩,騎馬馳出東郊,此時滿是飄飛的柳絮。
他先到河南府庭拜見府君,之後便踏上前往陽城的歸路,一路上山間雲霧瀰漫。
那山間雲霧繚繞,漸漸地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此時,釣臺旁的水一片碧綠,荷花已經生長出來,少姨廟外寒意猶存,花朵剛剛開遍。
到了陽城縣,公務清閒,小吏們傲慢不羈,這裏彷彿與塵世隔絕。他常常頭戴頭巾,移栽竹子、疏導泉水。
不要說去做那彎腰行禮的小縣官有多麼不堪,這又怎會像在長安那些爲了名利而卑躬屈膝的人呢。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