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朱來此哭,桑扈返於真。 獨自成千古,依然舊四鄰。 閒檐喧鳥鵲,故榻滿埃塵。 曙月孤鶯囀,空山五柳春。 野花愁對客,泉水咽迎人。 善卷明時隱,黔婁在日貧。 逝川嗟爾命,丘井嘆吾身。 前後徒言隔,相悲詎幾晨。
過沈居士山居哭之
譯文:
當年楊朱來到這裏爲歧路悲哭,如今沈居士也像桑扈一樣返歸本真逝去了。
他獨自離去成爲千古之人,而周圍的老鄰居們卻依然如舊。
那閒置的屋檐下,鳥鵲嘰嘰喳喳地喧鬧着,他曾經睡過的舊牀已經佈滿了塵埃。
破曉的月光下,一隻孤單的黃鶯在啼鳴,空寂的山間五柳迎來了春天。
山間的野花似乎也含着愁意對着前來弔唁的客人,泉水流淌的聲音彷彿在哽咽着迎接來人。
沈居士就像善卷一樣,在政治清明的時代選擇隱居;又如同黔婁一般,一生都十分貧困。
感嘆他的命運就像那逝去的流水一去不返,看着他的墳墓,我也爲自己的人生而嘆息。
雖說生死不過是前後的間隔,但這生死相隔的悲傷,又豈止是幾個清晨能消散的呢。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