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贊十首 四

唐代 • 寶誌

報你衆生直道，非有即是非無。
非有非無不二，何須對有論虛？
有無妄心立號，一破一個不居。
兩名由爾情作，無情即本真如。
若欲存情覔佛，將網山上羅魚。
徒費功夫無益，幾許枉用功夫。
不解即心即佛，真似騎驢覔驢。
一切不憎不愛，遮個煩惱須除。
除之則須除身，除身無佛無因。
無佛無因可得，自然無法無人。

譯文：

我要直白地告訴你們這些衆生，世間事物並非簡單的“有”，也並非單純的“無”。
“有”和“無”並非對立的兩端，二者是一體不二的，那又何必針對“有”來談論“無”呢？
“有”和“無”不過是虛妄之心所立下的名號，一旦破除這些概念，便不會執着於其中。
“有”和“無”這兩個名稱是由你們的情識所造作出來的，當沒有了這些情識妄念，那就是本來的真如本性。
如果你們想要懷着情識去尋覓佛，那就如同在山上用網去捕魚一樣。
這只是白白地耗費功夫，沒有任何益處，真是枉費了那麼多心力。
不明白“心就是佛”這個道理，就真的好像騎着驢卻還四處去找驢。
對於世間一切事物既不憎惡也不喜愛，這樣的煩惱必須要去除。
但要是想去除煩惱，若僅僅從去除自身這個角度去做，那就會陷入錯誤，因爲去除了自身也就無所謂佛，也沒有了成佛的因緣。
當達到無佛可求、無成佛之因緣可得的境界，自然而然就會領悟到既沒有佛法的束縛，也沒有自我的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