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嶽禪師疾

唐代 • 貫休

世病如山嶽，世醫皆拱手。
道病如金鎖，師遭鎖鎖否。
伊昔芙蓉頰，談經似主涉。
蘇合晝氤氳，天花似飛蝶。
覺樹垂實，魔輩刺疾。
病也不問，終不皴膝。
春光冉冉，不上爾質。
東風浩浩，謾入爾室。
云何斯人，而有斯疾。

譯文：

世間的弊病就像那高聳的山嶽一般沉重，世間的醫生面對它都只能束手無策，無奈地拱手嘆息。

修行道路上的障礙如同堅固的金鎖，嶽禪師您是否也被這“金鎖”困住了呢？

往昔您有着如芙蓉般嬌嫩的臉頰，講起經來就像暢遊在知識的海洋，從容自信。

那講經之處，蘇合香的香氣在白晝中瀰漫開來，天花紛紛飄落，好似飛舞的蝴蝶，場面神聖而美妙。

覺悟之樹本應垂掛着豐碩的果實，可魔障卻來作祟，讓您遭受疾病的折磨。

您對這疾病毫不在意，始終不屈膝求憐，保持着自己的風骨。

春天的風光緩緩流逝，卻彷彿不曾沾染您的身體，未能給您帶來健康。

浩蕩的東風肆意地吹進您的屋子，卻也沒能爲您驅散病痛。

爲什麼像您這樣高潔的人，卻會染上這樣的疾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