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蜀龍門

唐代 • 沈佺期

龍門非禹鑿，詭怪乃天功。
西南出巴峽，不與衆山同。
長竇亙五里，宛轉復嵌空。
伏湍喣潛石，瀑水生輪風。
流水無晝夜，噴薄龍門中。
潭河勢不測，藻葩垂彩虹。
我行當季月，煙景共舂融。
江關勤亦甚，巘崿意難窮。
勢將息機事，煉藥此山東。

譯文：

這龍門並非是大禹開鑿出來的，它那奇異怪誕的模樣完全是上天的傑作。

它坐落在西南方向，從巴峽蜿蜒而出，和其他的山脈截然不同。一條長長的石穴貫穿了足有五里之長，道路曲折蜿蜒，洞穴深邃而中空。

潛伏的急流衝擊着水下的石頭，彷彿在輕輕呼吸；瀑布飛瀉而下，帶起的氣流形成了旋轉的風。

江水不分白天黑夜地流淌，在龍門之中洶湧澎湃、噴湧而出。深潭和河流的水勢變化莫測，水面上水草和花朵的倒影如同垂落的彩虹般絢麗。

我出行的時候正值季月，煙霧繚繞的景色與春日的氣息相互交融。

奔波於江關之間已經十分辛勞，而這險峻的山巒所蘊含的意趣卻難以窮盡。我打算就此停止世間的功名利祿之事，在這山東邊煉製丹藥，隱居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