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乐府十篇 贪官怨

唐代 • 皮日休

国家省闼吏，赏之皆与位。
素来不知书，岂能精吏理。
大者或宰邑，小者皆尉史。
愚者皆混沌，毒者如雄虺。
伤哉尧舜民，肉袒受鞭箠。
吾闻古圣王，天下无遗士。
朝庭及下邑，治者皆仁义。
国家选贤良，定制兼拘忌。
所以用此徒，令之充禄仕。
何不广取人，何不广历试？
下位既贤哉，上位何如矣。
胥徒赏以财，俊造悉为吏。
天下若不平，吾当甘弃市。

译文：

国家里那些省闼中的官吏，只要受到赏识就都能得到官位。他们向来就没读过什么书，又怎么能够精通为官治理之道呢？

官职大一点的或许去做了一县之长，官职小一些的也都成了县尉之类的小吏。愚蠢的人昏庸糊涂，狠毒的人就像那凶猛的毒蛇。可怜啊，那些如同尧舜时代般淳朴的百姓，只能赤身露体地遭受鞭打。

我听说古代圣明的君王在位时，天下没有被遗漏的贤才。朝廷到地方小城，治理一方的官员都讲究仁义道德。

如今国家选拔贤良之才，制定的制度却充满了各种限制和忌讳。所以才任用了这样一批人，让他们占据官位享受俸禄。

为什么不广泛地选取人才，为什么不广泛地对人才进行考察试用呢？如果下层的官员都是贤能之士，那么上层的官员又怎会差呢。

应该把钱财赏赐给那些小吏杂役，让优秀杰出的人才都成为官吏。要是这样做了天下还不能太平，那我甘愿受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