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和浙西大夫李德裕述夢四十韻大夫本題言贈於夢中詩賦以寄一二僚友故今所和者亦止述翰苑舊遊而已次本韻

聞有池塘什,還因夢寐遭。 攀禾工類蔡,詠豆敏過曹。 莊蝶玄言祕,羅禽藻思高。 戈矛排筆陣,貔虎讓文韜。 彩繢鸞凰頸,權奇驥騄髦。 神樞千里應,華袞一言褒。 李廣留飛箭,王祥得佩刀。 傳乘司隸馬,繼染翰林毫。 辨穎□超脫,詞鋒豈足櫜。 金剛錐透玉,鑌鐵劒吹毛。 顧我曾陪附,思君正鬱陶。 近酬新樂錄,仍寄續離騷。 阿閣偏隨鳳,方壺共跨鼇。 借騎銀杏葉,橫賜錦垂萄。 冰井分珍果,金瓶貯御醪。 獨辭珠有戒,廉取玉非叨。 麥紙侵紅點,蘭燈燄碧高。 代予言不易,承聖旨偏勞。 繞月同棲鵲,驚風比夜獒。 吏傳開鎖契,神撼引鈴絛。 渥澤深難報,危心過自操。 犯顏誠懇懇,騰口懼忉忉。 佩寵雖緺綬,安貧尚葛袍。 賓親多謝絕,延薦必英豪。 分阻杯盤會,閒隨寺觀遨。 祗園一林杏,仙洞萬株桃。 澥海滄波減,昆明劫火熬。 未陪登鶴駕,已訃墮烏號。 痛淚過江浪,冤聲出海濤。 尚看恩詔溼,已夢壽宮牢。 再造承天寶,新持濟巨篙。 猶憐弊簪履,重委舊旌旄。 北望心彌苦,西回首屢搔。 九霄難就日,兩浙僅容舠。 暮竹寒窗影,衰楊古郡濠。 魚鰕集橘市,鶴鸛起亭臯。 朽刃休衝鬥,良弓枉在弢。 早彎摧虎兕,便鑄墾蓬蒿。 漁艇宜孤棹,樓船稱萬艘。 量材分用處,終不學滔滔。

譯文:

我聽聞您有關於池塘的詩作,原來是在夢境中有所感而創作出來的。您作詩的才能就像蔡邕那樣擅長攀摘禾穗來賦詩,比曹植詠豆還要敏捷聰慧。 您的詩文裏蘊含着像莊子夢蝶般玄祕的哲理,有着如羅禽般高超的文采與情思。您筆下的文辭如同排列整齊的戈矛組成筆陣,連勇猛的貔虎都要讓您三分文韜武略。 您的文章就像描繪在鸞凰頸上的絢麗色彩,又似駿馬那奇異不凡的鬃毛。您的決策如同神樞一般能在千里之外得到響應,您的一言就如同華袞之服一樣充滿褒獎之意。 您就像李廣一樣留下了能穿透石頭的飛箭般的佳作,又似王祥那樣得到了能帶來好運的佩刀。您能乘坐司隸的傳車,續寫着翰林的筆墨風采。 您的才思敏銳超脫,詞鋒銳利難以收斂。就像金剛錐能穿透美玉,鑌鐵劍鋒利到吹毛可斷。 想我曾經有幸陪在您身邊,如今思念您之情正鬱結難消。您最近酬答了新的樂錄之作,還寄來了類似《離騷》的詩文。 過去我們曾一同在華麗的樓閣中追隨賢德之人,像在方壺仙山共同騎着巨鰲遨遊。我們曾借騎裝飾如銀杏葉般的馬匹,還被皇上橫賜着錦緞垂飾。 在冰井中分享珍貴的水果,用金瓶盛着御賜的美酒。我獨自推辭珠玉之賜是有所戒懼,廉潔取物並非是故作姿態。 麥紙上染上了紅色的字跡,蘭燈的火焰高高燃起,發出碧綠的光。您替我說話實在不容易,承受聖上的旨意也格外辛勞。 我們曾像繞月同棲的喜鵲,又似在驚風中的夜獒。官吏傳來開鎖的鑰匙,神思被引鈴的絛帶所牽動。 聖上的恩澤深厚難以報答,我總是過於謹慎地把持自己。我曾誠懇地冒犯聖顏進諫,又害怕多言會招來禍端。 我雖身佩顯貴的綬帶,但依然安於貧困穿着葛袍。我謝絕了許多賓客親友的往來,推薦的必定是英豪之士。 因爲分離錯過了杯盤聚會的時光,我只能閒暇時隨興到寺觀中遨遊。寺園中有一片杏林,仙洞旁有萬株桃樹。 滄海的波濤逐漸減少,昆明池也經歷着劫火的熬煎。我還沒來得及陪您登上鶴駕遨遊,就已傳來您離世的噩耗。 我的悲痛淚水如過江的波浪,冤屈的聲音似出海的波濤。我還看着那溼潤的恩詔,卻已在夢中見到您被困於壽宮。 您曾再造天寶年間的盛世,如持巨篙拯救危難。您還憐惜我這破舊的簪履,重新委我以重任。 我向北眺望心中愈發痛苦,向西回首頻頻搔頭。想接近九霄之上的太陽實在困難,兩浙之地僅能容納小小的船隻。 暮竹的影子映在寒窗上,衰敗的楊樹生長在古郡的城濠邊。魚和蝦聚集在橘市中,鶴和鸛從亭皋飛起。 腐朽的刀刃就別再期望能衝鬥放光,好弓放在箭袋裏也是枉然。它本應早早彎弓摧折虎兕,也可以鑄造成開墾蓬蒿的農具。 漁艇適合獨自划槳,樓船則以萬艘稱雄。應根據才能來分配用處,我終究不會隨波逐流。 需要說明的是,這首詩用典豐富,內容複雜,以上翻譯儘量結合典故和詩意進行,但可能難以完全精準地傳達原詩所有微妙的含義。
關於作者
唐代元稹

元稹(779年-831年,或唐代宗大曆十四年至文宗大和五年),字微之,別字威明,唐洛陽人(今河南洛陽)。父元寬,母鄭氏。爲北魏宗室鮮卑族拓跋部後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孫。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樂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並稱“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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