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不在邊

唐代 • 孟郊

殺氣不在邊，凜然中國秋。
道險不在山，平地有摧輈.
河南又起兵，清濁俱鎖流。
豈唯私客艱，擁滯官行舟。
況餘隔晨昏，去家成阻修。
忽然兩鬢雪，同是一日愁。
獨寢夜難曉，起視星漢浮。
涼風蕩天地，日夕聲颼飀.
萬物無少色，兆人皆老憂。
長策苟未立，丈夫誠可羞。
靈響復何事，劍鳴思戮讎。

譯文：

這股肅殺之氣並非來自邊疆，凜然就像中原大地蕭瑟的秋意。道路的艱險並不在於崇山峻嶺，平坦的地面上也可能讓車轅折斷。

河南地區又爆發了戰事，清濁之水都被堵塞而無法暢流。這不僅讓那些行商旅客的行程艱難，連官家的船隻也被阻滯不前。

何況我已經很久不能在早晚侍奉親人，離家之後路途阻隔而漫長。忽然間兩鬢變得像雪一樣白，這都是因爲同一天的憂愁啊。

獨自躺在牀上，夜晚漫長難以捱到天亮，起身看到星空在天空中流轉。涼風吹蕩着天地，從早到晚都發出颼飀的聲響。世間萬物都失去了光彩，天下百姓都沉浸在深深的憂慮之中。

如果不能立下安邦定國的良策，身爲大丈夫實在是羞愧啊。劍鳴聲在響又意味着什麼呢，我聽到這聲音就想着去斬殺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