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子道成神氣閒,住持曾上清涼山。 晴空禮拜見真像,金毛五髻卿雲間。 西遊長安隸僧籍,本寺門前曲江碧。 松間白月照寶書,竹下香泉灑瑤席。 前時學得經論成,奔馳象馬開禪扃。 高筵談柄一麾拂,講下門徒如醉醒。 舊聞南方多長老,次第來入荊門道。 荊州本自重彌天,南朝塔廟猶依然。 宴坐東陽枯樹下,經行居止故臺邊。 忽憶遺民社中客,爲我衡陽駐飛錫。 講罷同尋相鶴經,閒來共蠟登山屐。 一旦揚眉望沃州,自言王謝許同遊。 憑將雜擬三十首,寄與江南湯慧休。
送僧仲剬東遊兼寄呈靈澈上人
譯文:
這位僧人仲剬修行有成,神態悠閒自在,他曾在清涼山上擔任住持。在晴朗的天空下虔誠禮拜,彷彿能見到那金色毛髮、頭頂五髻的佛祖真容在祥瑞的雲朵間顯現。
他曾西遊長安,在那裏登記成爲僧籍人員,本寺門前就是碧綠的曲江。皎潔的月光透過鬆林灑在珍貴的經書上,竹林下的香泉濺落在精美的席子上。
此前他學通了經論,就如同駕馭着大象和駿馬一樣,打開了禪法的大門。在高規格的法筵上,他揮動着談柄講解佛法,聽講的門徒們如同從沉醉中清醒過來,深受啓發。
以前就聽聞南方有很多高僧大德,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進入荊門之道。荊州向來就敬重那些高僧,南朝時的塔廟至今依然存在。
仲剬曾在東陽的枯樹下靜修,在舊臺邊誦經漫步。忽然他想起了遺民社中的友人,爲我在衡陽停下雲遊的腳步。講經結束後,他們一同探尋《相鶴經》,閒暇時還一起給登山的木屐上蠟,準備登山遊玩。
一旦他揚起眉毛遙望沃州,便自稱王謝家族的後人都允許與他一同遊歷。煩請他把這雜擬三十首詩,寄給江南如湯惠休般的靈澈上人。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