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和歌辞 白头吟

唐代 • 张籍

请君膝上琴，弹我白头吟。
忆昔君前娇笑语，两情宛转如萦素。
宫中为我起高楼，更开华池种芳树。
春天百草秋始衰，弃我不待白头时。
罗襦玉珥色未暗，今朝已道不相宜。
扬州青铜作明镜，暗中持照不见影。
人心回互自无穷，眼前好恶那能定。
君恩已去若再返，菖蒲花生月长满。

译文：

请你拿起膝上的琴，为我弹奏一曲《白头吟》。

回忆往昔，我在你面前娇笑着轻言细语，我们二人的感情缠绵悱恻，就像萦绕在一起的白绢一样紧密。

你曾为我在宫中建起高楼，还开凿了华丽的池沼，种下芬芳的树木。

然而，就像春天里的百草到秋天才开始衰败一样，你却在我还未到白头之时就无情地抛弃了我。

我身上的绫罗短衣和玉质耳饰，色泽都还没有暗淡，可你今天就说我们不合适了。

那用扬州青铜铸造的明镜，在黑暗中拿起来照看，却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

人心反复无常，变化无穷，眼前的喜欢与厌恶又怎么能确定呢？

要是你已经离去的恩情还能再回来，那就如同菖蒲开花、月亮圆满同时出现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