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吹曲辞 幽州胡马客歌

唐代 • 李白

幽州胡马客，绿眼虎皮冠。
笑拂两只箭，万人不可干。
弯弓若转月，白雁落云端。
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
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
天骄五单于，狼戾好凶残。
牛马散北海，割鲜若虎餐。
虽居燕支山，不道朔雪寒。
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
飜入射鸟兽，花月醉雕鞍。
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
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
名将古谁是，疲兵良可叹。
何时天狼灭？父子得闲安。

译文：

在幽州之地，有这样一群胡人马客。他们长着碧绿的眼睛，头戴虎皮做的帽子，模样十分英武。

他们总是笑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两支箭，就凭这气势，万人也不敢轻易冒犯他们。他们弯弓射箭的时候，那弓就像转动的满月一样，技艺高超，随便一箭就能把高飞在云端的白雁射落下来。

他们两两并排，潇洒地甩着马鞭前行，前往遥远的楼兰一带游猎。这些胡马客一旦出门去为国家效力，就全然不顾身后的安危，他们觉得为了报效国家，死又有什么难的呢？

北方那些骄横的匈奴单于们，个个凶狠残暴、狼子野心。他们的牛马在北海一带散放着，宰杀新鲜的牲畜时，就像猛虎进食一样贪婪。

他们虽然居住在燕支山，但从不畏惧北方朔雪的寒冷。那里的妇女骑在马上嬉笑，她们的容颜就像红扑扑的玉盘一样艳丽。她们也身手矫健，能够翻身射箭捕猎鸟兽，玩累了就醉卧在雕花的马鞍上，在花前月下尽情享受生活。

可如今，战乱爆发了。天上的旄头星发出四射的光芒，预示着不祥。各方势力争战不休，就像蜂群聚集在一起打斗一样混乱。战场上，白色的刀刃不断地挥洒着战士们的鲜血，连沙漠里的流沙都被染成了红色。

古往今来，有哪些称得上是名将呢？那些在战争中疲惫不堪的士兵真是让人叹息啊。什么时候才能把像天狼星一样象征着战乱的敌人消灭干净呢？这样一来，父子们就能够过上清闲安宁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