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道齋

宋代 • 洪皓

古人以道寓諸器，今人謂器與道異。
不知器存道亦存，制器尚象皆其類。
張公榜齋爲聚道，古器仍居三代寶。
鼎彛雕鏤出神怪，篆籕文章資探討。
虯螭怒目肆攫拏，犀兕頓足紛交加。
雲靁華蘤靡不有，巧妙肯使毫釐差。
詞嚴義密見款識，傳之萬祀期不墜。
仲淹著書非著論，侍郎獨識先公意。
見說侍郎才更優，牙籤插架如鄴侯。
從來器寶待人寶，此器此人今罕儔。

譯文：

古代的人把“道”蘊含在各種器物之中，如今的人卻認爲器物和“道”是不同的東西。
卻不知道只要器物存在，“道”也就存在，製作器物並取法自然之象，這些都是同一類的情況。
張公給書齋取名爲“聚道齋”，齋中還收藏着夏商周三代的古器珍寶。
那些鼎、彝等器物上雕刻着神奇怪異的圖案，器物上的篆籀文字可供人深入探討研究。
器物上雕刻的虯螭怒目圓睜，好像在肆意地張牙舞爪、爭奪搏鬥；犀兕似在頓足，形態交錯紛雜。
雲雷紋、花卉紋等各種紋飾應有盡有，雕刻得精巧美妙，沒有絲毫的差錯。
器物上的銘文言辭嚴謹、含義深密，人們希望這些器物能流傳萬年而不損毀。
范仲淹著書是重在闡述實質而非僅僅發議論，侍郎您能獨自領會先公的心意。
聽說侍郎您才華更爲出衆，書齋裏插滿象牙書籤的書籍多得就像唐代的鄴侯李泌。
向來器物珍寶需要人去珍視，像這樣的寶物和像您這樣的人，如今都是很少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