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郎移舟入小回,醉著幅巾歌落梅。 老夫但倚紫藤杖,袖手耻看黄金罍。 忽漫相逢遽如许,醉后高谈俱楚楚。 百尺君卧元龙楼,醇酎我羞公瑾语。 从来悲乐难预期,人生快意能几时。 红光属汉势未已,短艇掠水归嫌迟。 只今俱是京尘客,君居巷南我巷北。 天寒饥饿不出门,遣骑时来问消息。 江边久客知何为,白头拾遗徒步归。
次韵庭藻追记去岁与余游西湖舟中闻火而归
译文:
诗人我(漫郎是诗人自称)摇着小船驶入西湖那曲折回环的小港湾,头戴幅巾,带着醉意唱起了《落梅花》的曲调。
我这老头子只是倚着紫藤做的拐杖,把手缩在袖子里,耻于去看那盛满美酒的黄金酒器。
忽然间与友人如此匆忙地相逢,醉了之后大家高谈阔论,言辞都清晰动人。
你有像陈元龙那样高卧百尺高楼的豪情壮志,而我却羞于说出像周公瑾那样的豪言壮语。
从古以来,悲伤和欢乐都难以预先知晓,人生中能称心如意的时候又有多少呢?
忽然看到那一片红光,原来是发生了火灾,火势看起来一时还不会熄灭,我们坐着小船急忙掠过水面往回赶,还嫌速度太慢了。
如今我们都成了京城中奔走的旅人,你住在巷子南边,我住在巷子北边。
天气寒冷又饥饿的时候就不出门,只是派遣仆人时常来打听彼此的消息。
我长久客居在江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像当年白头的拾遗杜甫只能徒步而归一样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