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州固傷時,晚歲吾山溪。 彼物何曾爭,我自分兩畦。 宣州絕代賢,雅志蘇羣黎。 胸次包崢嶸,不肯去角圭。 何從得漫名,正恐亦偶題。 渺觀身世空,萬境俱一齊。 浪雲出處殊,不悟東自西。 向來功名轍,復入山水蹊。 公今持左符,早晚朝金閨。 生賢出世間,渠能絕攀躋。 要須了此心,泛應忘高低。 昔我蓋已漫,今我亦非迷。
賦程伯禹給事漫吾亭一首
譯文:
道州刺史元結本就爲時事而哀傷,晚年退隱到吾山溪邊。外物哪裏會去爭什麼呢,是我自己把事物分爲了不同類別。
宣州有那絕代賢才(指程伯禹),他高尚的志向是拯救百姓。他胸懷之中包藏着不凡的氣象,卻不鋒芒畢露。
這亭子爲何會得到“漫”這樣的名字,恐怕也只是偶然題下的。
高遠地看待身世,一切都是空幻,各種境遇其實都是一樣的。
隨意說什麼出世和入世有差別,卻沒領悟到東和西本質並無不同。
過去奔走在追求功名的道路上,如今又踏入了寄情山水的小徑。
您如今持有州郡長官的符節,不久之後定能入朝爲官。
賢才降生世間,哪能杜絕人們的追隨和敬仰。
關鍵是要了卻這內心的執着,廣泛應對世事而忘卻高低之分。
過去的我本就已活得自在散漫,如今的我也並不迷茫。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