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姪季高作詩止酒戲賦二首 其一

淵明出從任,初亦計林田。 一朝倦束帶,唾棄如飄煙。 無酒每從人,茲事若可憐。 醉來便逐客,卿去我欲眠。 了知此賢胸,醒醉皆超然。 胡爲遽止酒,而作止酒篇。 此身役萬物,不使一物偏。 有偏即是累,在性皆非圓。 我樽可忘酒,我琴故無弦。 攜琴玩空樽,惟我樂也天。

譯文:

陶淵明出來做官,起初也是盤算着通過任職來置辦山林田園。 可某一天他厭倦了爲官的束縛,便把官職像唾棄飄煙一樣輕易捨棄。 沒有酒的時候他常常向別人討要,這事兒看起來還挺讓人憐惜。 喝醉了就打發客人離開,說“你走吧,我要睡了”。 我深知這位賢人的胸懷,無論是清醒還是沉醉都超脫於世俗。 可他爲什麼突然要停止飲酒,還寫下《止酒》這篇詩作呢? 人這一生被世間萬物所役使,不能讓某一樣事物佔據主導。 若有所偏向那就是一種負累,從本性上來說就不夠圓滿。 我的酒樽裏可以沒有酒,我的琴本來就沒有琴絃。 我抱着無絃琴把玩着空酒樽,只有我能擁有這與天同樂的自在啊。
關於作者
宋代劉一止

劉一止(1078~1160)字行簡,號太簡居士,湖州歸安(今浙江湖州)人。宣和三年進士,累官中書舍人、給事中,以敷文閣直學士致仕。爲文敏捷,博學多才,其詩爲呂本中、陳與義所歎賞。有《苕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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