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一百二十首 其四五

宋代 • 釋懷深

惆悵鐘山老水牯，去住縱橫無必固。
拔禊抽釘二十年，咬盡生薑呷盡醋。
有時貧，有時富，誰會南山狗咬虎。
紛紛衲子數如麻，不知誰解吞蓬句，聽取焦山重指注。
若道鐘山有句，大似如藤倚樹。
若道鐘山無句，正是沈埋佛祖。

譯文：

真讓人感慨啊，那鐘山的老水牯牛，它的行動來去、縱橫自如，沒有固定的規則和必然的方向。

這頭老水牯牛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拔除羈絆、抽掉束縛，就像人歷經磨難，喫盡了苦頭，把生薑都咬了個遍，把醋也喝了個精光。

它有時候處於困窘之境，有時候又似乎顯得富足，可又有誰能真正理解南山那“狗咬虎”這般奇特、難以捉摸的情境所蘊含的深意呢？

那些穿着僧衣的修行者多如麻線一般，數也數不清，卻不知道有誰能夠領悟這看似荒誕卻飽含禪意的話語。現在且聽我焦山和尚再來着重解釋一番。

如果說鐘山老水牯牛有什麼特定的禪機妙語，那就如同藤蔓依賴着樹木一樣，有所依附，並非真正的自由超脫；但如果說鐘山老水牯牛沒有什麼禪機妙語，那又好像是埋沒了佛祖的智慧與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