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法華山懷慈上人

宋代 • 王安中

我無適俗姿，發興在林嶂。
前身一義墮，好山輸百丈。
永懷住山人，敗毳裹龍象。
頻驅塵外軫，徑抵雲雨上。
道人初怪問，斗絕何從訪。
師居不難尋，天壁愕異狀。
風煙自蕭散，草木更森長。
道人聊復爾，仁者作是想。
重來傍岑翳，眼淨人亦王。
虎谿雖不過，鷲嶺聊得望。
遙知師囅然，跛跛又安往。

譯文：

我天生就沒有迎合世俗的姿態，興致常常都寄託在山林峯嶂之間。
前世或許因爲一念之差有所失，使得自己在欣賞好山這方面，比不上百丈禪師那樣有慧根。
我一直思念着住在山裏的那位高僧，他穿着破舊的僧衣，卻有着如蛟龍、大象般的不凡氣度。
我多次驅趕着遠離塵世的車馬，徑直前往那雲霧繚繞的高處。
道人一開始驚訝地問我，這險峻至極的地方，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呀。
師父居住的地方並不難尋覓，那天壁般的山峯呈現出令人驚愕的奇異形狀。
山間的風煙自在消散，草木生長得更加茂密繁盛。
道人這般生活不過如此，但心懷仁善的人就會有這樣獨特的遐想。
再次來到這臨近山峯的遮蔽之處，我心境純淨，彷彿自己也成了這方天地的主宰。
雖然我沒有像慧遠法師那樣走過虎溪，但也姑且能遙望那如鷲嶺般的法華山。
我能遙想到師父知曉我前來後會開懷大笑，笑着說我這四處奔波的人又要往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