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堂詩

西都執戟郎,田少家無儲。 雖雲貧賤不慼慼,著書防患何多虞。 柴桑避俗翁,寢跡安吾廬。 如何尚作貧士詠,更賦楚調長嗟吁。 乃知兩賢蒿目憂世患,不如先生無目自晏如。 朝哦詩千首,暮對酒一壺。 木蘭能歌作行雨,但聞龐婆時誦園田居。 閒攜笻竹自索塗,醉或起舞嗔人扶。 幅巾深衣端可畫,每嘆伯時何在無人圖。 往日山陽徐仲車,不聞世事唯躭書。 使君早興合堂坐,誇今彈古定自娛。 徐能開口論事以難客,君當書空作字以曉徐。 吾知二人可同傳,不知紬書太史今誰歟。

譯文:

西漢有個執戟的郎官東方朔,家中田地少而且沒有積蓄。雖說他安於貧賤不憂愁悲慼,可著書立說以防禍患卻充滿了擔憂和顧慮。 東晉有柴桑那個避世隱居的陶淵明,隱居起來安心守着自己的茅屋。可他爲什麼還要寫《詠貧士》這樣的詩,還作《楚調》長久地嘆息呢? 由此可知這兩位賢士都高瞻遠矚、憂慮世間的禍患,倒不如咱們這位先生兩眼不見外事,安閒自在。 這位先生早晨能吟上千首詩,傍晚對着一壺美酒自酌自飲。就像傳說中木蘭能化作神女興雲作雨一般,他身邊只有像龐婆那樣的人時常吟誦着陶淵明的《園田居》。 他閒暇時拄着笻竹杖獨自摸索着前行,喝醉了有時還起身起舞,厭煩別人來攙扶。 他頭戴幅巾、身穿深衣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幅絕美的畫面,只可惜常嘆息李公麟那樣的畫家不在,沒人能把他的樣子畫下來。 從前山陽有個徐積徐仲車,不過問世間之事,只沉迷於讀書。要是太守早早起來在晏如堂坐定,從古到今地高談闊論肯定能自我娛樂一番。 徐積能開口談論事情來詰難客人,先生您就可以在空中書寫文字來啓發徐積。 我知道這兩個人的事蹟可以一同載入傳記,只是不知道如今哪位史官能來編撰他們的故事呢。
關於作者
宋代謝薖

謝薖(kē)(1074~1116)字幼盤,自號竹友居士。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北宋著名詩人,江西詩派二十五法嗣之一。謝逸從弟,與兄齊名,同學於呂希哲,並稱“臨川二謝”。與饒節、汪革、謝逸並稱爲“江西詩派臨川四才子”。30多歲時參加科舉,不第而歸,遂淡泊功名之心。常開窗對竹,認爲竹勁氣節,貫四時而不改柯易葉,君子似之,因號竹友居士。當時,不少文人靠取媚權臣而顯貴,而他兄弟二人寧可老死布衣,也不走此邪路,其高節一直爲人稱許。徽宗政和六年卒(呂本中《謝幼盤文集跋》),年四十三(明弘治《撫州府志》卷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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