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铜仙人辞汉歌,近时作者嗟谁何。 王侯之种合瑰诡,君复鼻高胸块磊。 著身丘壑谢幼舆,此事端怜卿辈无。 口谭名理脚穿屐,手捉毛锥家四壁。 平生三尺古锦嚢,掉头不爱尚书郎。 饱知得句要得眼,肯道挽弓须挽强。 老夫天与覊臣骨,大笑痴儿曾咄咄。 折床旧喜存乌皮,渇釡初欣识黔突。 未办浇渠酒一尊,藜羮且可细论文。 政思横说与竖说,莫废本来微妙舌。
赠子发
译文:
《金铜仙人辞汉歌》这样的佳作问世后,近来的作者们啊,又有谁能与之比肩?
你出身王侯世家,本就该有着瑰奇不凡的气质,你鼻梁高挺,胸中更是有着磊落的情怀与抱负。
你向往隐居山林,就像谢幼舆那般钟情丘壑,这等志趣,可惜一般人是没有的。
你嘴里谈论着高深的名理,脚下穿着木屐悠然自在,手中握着毛笔却家徒四壁。
你平生带着那三尺长的古锦囊,一心只在作诗,对尚书郎这样的官职不屑一顾。
你深知要写出好诗句,关键在于有独特的眼光和敏锐的洞察力,哪里会认为只有拉强弓才是有本事。
我天生就有着羁旅之臣的命,看着那些痴儿们的作为,只能大笑他们的庸碌。
我曾经喜欢那旧的乌皮折床,也欣喜地认识了那烧黑了烟囱的破锅。
我还没来得及为你准备一杯酒来相邀共饮,那就先吃着粗陋的藜羹,细细地探讨文章。
我正想着要从各个角度和你畅谈文学之道,可别忘了我们本来就该有这精妙微妙的言语交流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