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之排釋氏,子厚多能仁。 韓柳既道同,好惡安得倫。 一斥一以贊,俱令儒道伸。 柳州碑曹溪,言釋還儒淳。 吏部讀墨子,謂墨與儒鄰。 吾知墨兼愛,此釋何疏親。 許墨則許釋,明若仰穹旻。 去就亦已異,其旨由來均。 後生學韓文,於釋長狺狺。 未知韓子道,先學韓子嗔。 忘本以競末,今古空勞神。
述韓柳詩
譯文:
韓愈排斥佛教,柳宗元卻多有親善佛教之舉。
韓愈和柳宗元既然在大道上是相同的,他們的喜好和厭惡怎麼能這麼不一樣呢?
一個排斥佛教,一個讚賞佛教,但二者都讓儒家之道得到了弘揚。
柳宗元爲曹溪的寺廟撰寫碑文,雖然說到了佛教,卻也迴歸到了儒家的淳樸正道。
韓愈閱讀《墨子》,認爲墨家與儒家很接近。
我知道墨家主張兼愛,這和佛教的慈悲沒有親疏之分。
既然認可墨家,就應該認可佛教,這道理就像抬頭仰望天空一樣明白。
他們對待佛、墨的態度不同,但宗旨其實是一樣的。
後世的人學習韓愈的文章,卻一直對佛教惡語相向。
還不明白韓愈的思想主張,就先學會了韓愈的嗔怒。
忘記了根本而追逐細枝末節,從古到今都只是白白地耗費精神罷了。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