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答文潛

宋代 • 蔡肇

羌兵昔出皋蘭路，欲鏟新城無聚土。
煙烽照夜氣如霞，鐵馬連羣歕成雨。
東西兩關同日破，股掌嬰兒絕哺乳。
鼓聲十日拔帳歸，至今猶說防城苦。
當時諸將無奇策，不敢彎弓向胡語。
橐駝西來金帛去，孽狐小鼠猶跳舞。
王師八月盡防秋，惴惴軍興恐編戶。
腐儒不用輒憂邊，廟堂有人制尊俎。

譯文：

當年羌族的軍隊從皋蘭路殺來，他們妄圖剷平我們的新城，那新城周邊連能聚起來的土都要被他們掘去了。

夜晚，敵人燃起的烽火照亮了夜空，那煙火之氣猶如絢麗的雲霞；他們的鐵甲戰馬成羣結隊，奔騰嘶鳴，口中噴出的熱氣如同雨一般。

東西兩座城關在同一天被攻破，城中的百姓就像還在父母股掌間的嬰兒，失去了賴以生存的依靠，連孩子的哺乳都無法保障。

敵軍在攻城鼓聲中持續了十天，才拔營而歸，直到如今人們還在訴說着當年防城的艱難困苦。

當時的那些將領們，沒有什麼奇謀良策，甚至不敢對着胡人開口說話、強硬抗爭。

敵人就像那橐駝一般，從西邊而來，掠走了我們大量的金帛財物，而那些如同孽狐小鼠般的小股勢力也跟着歡蹦亂跳、爲非作歹。

朝廷的軍隊到了八月就都忙着防禦邊疆的秋防之事，軍隊徵調讓百姓們人心惶惶，生怕被編入軍隊、加重負擔。

我這迂腐的書生雖然不被重用，卻總是憂心着邊疆的安危，不過好在朝廷裏有大臣能在宴席之間就制定出克敵制勝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