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輓詩五首 其二

宋代 • 米芾

淋漓十幅草兼真，玉立如山老健身。
夢裏赤猿真月紀，興前白鳳似年辰。
將尋賀監船虛返，欲近要離烈可親。
忍死來還天有意，免稱聖代殺文人。

譯文：

第一句描繪出蘇東坡揮毫潑墨，十幅書法作品一氣呵成，字體兼具草書的瀟灑奔放與楷書的端莊規整。他本人身姿挺拔，好似巍峨高山一般，即便年事已高卻依舊身體康健。

第二句中，“夢裏赤猿真月紀”比較玄虛，大概是說在夢境裏出現赤猿這樣神祕的景象或許預示着某種時間節點；“興前白鳳似年辰”可能是講在興致來臨創作之前，腦海中浮現如白鳳般靈動的意象，彷彿也和特定的年份有關，也許暗示着蘇東坡創作靈感的神祕與不凡。

第三句“將尋賀監船虛返”，賀監指賀知章，這裏用賀知章的典故，說想要像去尋訪賀知章那樣去看望蘇東坡，卻只能空船而返，表達了想去見卻見不到的遺憾。“欲近要離烈可親”，要離是古代著名的刺客，以剛烈俠義著稱，此句說想要靠近蘇東坡，感覺他那如要離一般的剛烈氣節是那麼令人親近。

最後一句“忍死來還天有意，免稱聖代殺文人”，意思是蘇東坡堅持着生命，熬到最後去世，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這樣一來就避免了被人說成是聖明的時代殺害了文人，暗指當時朝廷對文人可能存在的迫害情況。

總體而言，這首詩是米芾爲悼念蘇東坡而作，詩中高度讚揚了蘇東坡的書法才華、健康的體魄、非凡的創作靈感以及剛烈的氣節，同時也隱晦地表達了對當時政治環境的一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