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次無咎來韻抒寫素懷兼呈文潛天啓伯時仲遠

梁宋吳楚各異方,交情一契不相忘。 況乃顏色瓊枝芳,石渠金馬從諸郎。 我從瀟湘煙水長,江湖飫見山色蒼。 扣舷弄月浩歌狂,朅來濫吹崇賢堂。 儲胥乍駭綠沉槍,擊鼓震礱庸蜀羌。 爰居受饗謀非臧,悔辭卑飛斑竹崗。 終日獺祭書繞牀,故山秋菊英可糧。 西風夢掛南斗旁,翠蚪絳螭交首驤。 坐看樓闕照天隍,壯心鬱律軍騰裝。 弢弓臥甲氣不揚,揮斤欲斵?人亡。 劍價倚待風胡償,雲間邂逅得智囊。 洞庭鈞天奏帝鄉,慷慨奮激萬夫行。 天路滅沒飛驌驦,張侯同聲羽應商。 蓬萊方丈屋連房,海口瀾翻議百王。 太乙下照青藜光,要我挾槧弄鉛黃。 四庫顛倒翻芸香,蔡卿有來安西涼。 慨慕玉闗歸獻觴,同官李柳並翺翔。 鸞和節奏聲央央,誰其力薦慰所望。 九閽白日無雪霜,垂光虹霓急草章。 沉冥清遠雨蜀莊,人間勢利本不忙。 麒麟鸑鷟國珍祥,每恨官隔西掖牆。 可使簸揚挹酒漿,不似箕斗名虛張。

譯文:

梁宋地區和吳楚之地處在不同的方向,但我們一旦結下交情就彼此不會遺忘。 何況你們個個容顏如瓊枝般芬芳美好,都在石渠閣、金馬門與諸多才俊爲伴。 我來自那瀟湘之地,那裏煙水浩渺悠長,在江湖間看遍了那蒼鬱的山色。 我曾扣着船舷,玩賞明月,縱情高歌,無比狂放。可如今卻濫竽充數來到這崇賢堂。 這裏突然出現的兵器,如綠沉槍般讓人驚駭,擊鼓之聲彷彿能震動庸蜀、羌地。 我就像那爰居鳥,接受祭祀並非好事,後悔沒能像在斑竹崗那樣低空飛翔而遠離。 我整日像獺祭魚一樣整理書籍,書籍堆滿了牀邊。故鄉秋天的菊花可以當作食糧。 在西風中我的夢魂縈繞在南斗星旁,彷彿看到翠蚪和絳螭交頭騰躍。 我坐着看那樓闕映照在天隍之上,心中壯志激昂,如同軍隊整裝待發。 可如今收起弓箭、臥着鎧甲,意氣無法張揚,想揮斧砍削卻可惜良匠已亡。 我的才能如同寶劍,期待風胡那樣的識貨之人來賞識。在雲間偶然遇到了智謀之士。 彷彿在洞庭之畔演奏着鈞天廣樂,那慷慨激昂的氣勢能讓萬夫前行。 通往天界的道路雖已模糊,但我仍像驌驦駿馬一樣想要飛馳。張侯與我志同道合,就像羽音應和商音。 蓬萊、方丈仙山上屋舍相連,大家在海口高談闊論,評議歷代帝王。 太乙星下照着青藜杖的光芒,邀請我拿着書版、擺弄鉛粉去著書立說。 在四庫書籍中顛倒翻閱,沉浸在芸香的氣息裏。蔡卿來到這裏安定西涼。 我感慨羨慕有人能像班超一樣從玉門關歸來接受敬酒,同官的李柳二人並駕齊驅、自由翱翔。 他們的聲音如同鸞鈴和諧,節奏響亮。誰能大力舉薦我,以慰藉我的期望。 皇宮的大門在白日之下沒有雪霜的寒冷,希望能如彩虹般得到垂顧,急切地起草奏章。 我如沉冥清遠的蜀莊一樣淡泊,人間的勢利之事本就不放在心上。 麒麟、鸑鷟是國家的珍祥之物,我常常遺憾與西掖牆內的官職相隔甚遠。 怎能讓我像箕星、鬥星那樣徒有虛名,只能用來簸揚、挹取酒漿呢。
關於作者
宋代鄧忠臣

鄧忠臣,字慎思,一字謹思,長沙(今屬湖南)人。神宗熙寧三年(一○七○)進士。元豐四年(一○八一)爲開封府界提舉司管勾官(《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一三)。五年,爲祕書省正字(《宋會要輯稿》職官一八之六)。哲宗元祐三年(一○八八)權通判瀛州。六年爲祕書省注《晉書》官(《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八、四六四)。紹聖間入元祐黨籍,出知汝州,以宮祠罷歸。居玉池峯,號玉池先生。徽宗崇寧、大觀間卒(《沅湘詩》卷二○)。有《玉池集》十二卷,已佚。事見《宋詩拾遺》卷九、清範能濬輯補《範忠宣集補編·覆忠宣公諡議》按語。 鄧忠臣詩,《同文館唱和詩》十卷中收有與餘干、張耒、晁補之等人唱和詩,今據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收錄,與新輯集外詩合編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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