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禪長老和詩不已故作六蟲篇答之

宋代 • 蘇軾

鳳凰覽德輝，遠引不待遣。
鷾鴯戀庭宇，倏忽來千轉。
那將坐井蛙，而比談天衍。
蠹魚著文字，槁死猶遭卷。
老牛疲耕作，見月亦妄喘。
東坡方三問，南禪已五反。
老人但目擊，侍者應足繭。
最後六蟲篇，深寄恨語淺。

譯文：

鳳凰能夠感知到世間的德輝氣象，它會遠遠地飛離，無需旁人驅趕。鷾鴯這種小鳥眷戀着庭院屋宇，一會兒就會來回飛轉好多圈。
怎麼能把坐井觀天的青蛙，去和能高談闊論天地大道的鄒衍相提並論呢？蠹魚整天在書籍文字裏鑽來鑽去，就算乾枯而死，還會被書頁卷着。
老牛因長久耕作而疲憊不堪，看到月亮都能胡亂喘氣。我東坡居士才三次詢問交流，南禪長老已經五次回應了。
老和尚只是在一旁靜靜看着，侍者跑來跑去估計腳都磨出繭子了。
最後寫下這篇“六蟲篇”，深深寄託了我的心意，只是話語表達得比較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