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洞

宋代 • 袁默

開元年中關輔旱，靈嶽神祠禱幾徧。
少監馮生能畫龍，明皁命試新池殿。
落筆婉蜒勢未已，素鬣冰鱗溼如洗。
池波洶湧雷電驚，雲氣之門白龍起。
吾觀馮豈作霖人，畫龍能雨疑有神。
深山大澤多窟穴，不應杳眇不似真。
澄江接海連空白，泓深當是神龍宅。
螭虯狡獪非其倫，河伯江妃敢驅役。
霜鎖煙關晝不開，時傾膏雨蘇民災。
一爐香火動誠意，風馬雲車天際來。
吾聞澤國多水患，淮甸地幹多苦早。
願均神力遍四方，無令水旱常相半。

譯文：

在唐玄宗開元年間，函谷關和三輔地區遭遇了旱災，人們幾乎把靈山的神祠都祈禱遍了。少監馮生擅長畫龍，皇帝下旨讓他在新池殿裏展示畫技。

他落筆繪出的龍蜿蜒曲折，氣勢連綿不絕，龍白色的鬃毛和如冰般的鱗片看上去就像剛用水洗過一樣鮮活。池中的水波洶湧澎湃，伴隨着雷電的轟鳴聲，雲霧繚繞的地方，一條白龍彷彿從畫中騰飛而起。

我看這馮生並非是能興雲佈雨之人，可他畫的龍卻好像能招來雨水，真讓人懷疑他有神奇的能力。深山和大澤之中有許多洞穴，這畫裏的龍不應只是虛幻縹緲、不似真實存在的。

清澈的江水連接着大海，與天空連成一片白茫茫的，那深邃的水域應當是神龍居住的地方。那些螭虯之類的小神怪根本無法與神龍相提並論，就連河伯和江妃也要聽從神龍的驅使。

霜雪封鎖着煙霧瀰漫的關隘，白天都難以消散，而神龍適時地傾灑下滋潤的雨水，拯救了百姓的災難。人們點燃一爐香火，懷着虔誠的心意，彷彿能看到神龍駕着風馬、坐着雲車從天際趕來。

我聽說水鄉澤國常常遭受水患，而淮河流域一帶土地乾旱，百姓常年飽受旱災之苦。真希望神龍能將它的神力均勻地施予四方，不要讓水災和旱災總是交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