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訟答束熙之

宋代 • 王令

洞洞之室或者穿，巖巖之牆或者緣。
牆緣室穿來何哉，中有玉萬黃金千。
金玉固非盜所有，盜者或得之伺候。
得金買衣出人前，意氣遂若富者然。
衆人不知謂爾富，不知爾自何心顏。
盜財固爲小人戮，盜名自是君子奸。
咄哉自訟毋自欺，幾希不在穿緣間。

譯文：

那深邃的內室可能會被人鑿穿，那高大的圍牆或許會有人攀爬。這牆被攀爬、室被鑿穿，盜賊究竟爲何而來呢？原來是因爲裏面藏着價值萬千的美玉和黃金。

黃金美玉本來就不該是盜賊所擁有的東西，可盜賊卻能伺機把它們弄到手。他們用偷來的錢買衣服，然後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人前，那神氣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真是富有的人一樣。

衆人不瞭解情況，還以爲他們真的富有，卻不知道他們自己心裏懷着怎樣的愧疚，臉上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偷取財物的行爲本來就會遭到小人的唾棄，而竊取名聲則更是君子所不齒的奸邪之舉。

哎呀！還是自我反省吧，可別再自欺欺人了。其實在竊取財物和竊取名聲這兩件事上，本質的差別非常細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