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

宋代 • 王安石

去年北風吹瓦裂，牆頭老樹凍欲折。
蒼葉蔽屈忽扶疏，野禽從此相與居。
禽鳴無時不可數，雌雄各自應律呂。
我牀撥書當午眠，能驚我眠聒我語。
古詩鳥鳴山更幽，我念不若鳴聲收。
但憂此物一朝去，狂風還來欺老樹。

譯文：

去年冬天，北風呼嘯而過，瓦片都被吹得裂開了，牆頭上的那棵老樹也被凍得快要折斷。

如今，老樹那原本捲曲遮蔽的枝葉忽然間變得枝葉繁茂、錯落有致，從此，野鳥們便在這裏結伴棲息。

鳥兒們無時無刻不在啼鳴，多得數也數不清，雄鳥和雌鳥各自應和着，鳴聲就像遵循着音樂的韻律。

我中午躺在牀上翻閱書籍準備入眠，它們的叫聲卻驚擾了我的睡眠，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古詩裏說“鳥鳴山更幽”，可我此刻卻覺得，要是這鳥鳴聲能停下來就好了。

但我又擔憂這些鳥兒一旦離開，那狂風又會來欺負這棵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