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无灵时易过,剩得此身寄寒饿。 浮议徒然强雌黄,孤生已拚蚁旋磨。 江湖说诗在处多,字不堪煮诗奈何。 不若将军氊帐醉,儿郎帐里传羌歌。 归寻种秫安愚分,微名微利天所靳。 长沮桀溺隠者欤,耦耕曾答仲由问。 浊世悲欢无歇时,公事不了归痴儿。 胸蟠今古何足恃,得醉且醉莫须疑。 酒边说诗真是赘,说诗断是败人意。 醉入羲昊洪荒前,消取霎时邯郸睡。 岁年寕免驱尘劳,劳不成功亦滔滔。 终须侪入千百众,坐对柏烟穿布袍。
吟客枉访酒邉走笔以赠
译文:
读书却没得到什么好处,时光匆匆而过,只落得自己一身,在贫寒饥饿中苟且度日。
那些毫无根据的议论,就像胡乱地评说是非,我这孤独的一生,早已像那在磨盘上打转的蚂蚁,听天由命了。
江湖上到处都有人谈论诗歌,可这文字又不能当饭吃,诗又能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像将军一样,在毡帐里大醉一场,让儿郎们在帐中唱起羌歌。
我回去种高粱酿酒,安于自己的愚笨本分,那微小的名声和利益,上天本就吝啬不肯给予。
长沮和桀溺不就是隐居的人吗?他们耕地时还回应过仲由的询问。
这污浊的世道里,悲欢离合从未停止,那些公事处理不完,就留给那些痴傻的人吧。
胸中纵有古今学问又有什么可依仗的呢?能醉就赶紧醉,别再犹豫怀疑。
在酒桌上谈论诗歌,实在是多余的事,谈诗肯定会扫人兴致。
醉了之后仿佛能回到伏羲、太昊那个洪荒时代,暂且享受这如同邯郸梦一般的片刻安宁。
岁月哪能避免劳碌奔波呢,辛苦却没有成功的事也多如流水。
最终我也只能和众多平凡人一样,穿着布袍,静静地坐着看那柏烟缭绕。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