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濯足共題詩,今聽驪駒話別離。 泣玉可能悲卞子,買金只合鑄鐘期。 荷盤翦綠須棲鷺,䳷頂分絲補接䍦。 斗酒彘肩聊自壯,古來騷客例寒飢。
贈別陳東甫呈尚書鍾公
譯文:
想當年,我們一同在洞庭湖畔,把腳浸入清涼湖水,一邊愜意地濯足,一邊興致勃勃地吟詩,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光啊。可如今,卻只能聽着《驪駒》之歌,互相傾訴着離別的話語。
就像卞和抱着美玉哭泣,我心中的才華和抱負無人賞識,不知是否也會像他那樣悲嘆懷才不遇呢。而世間真正能懂得他人的知音難覓,要是有那樣的知音,真該用黃金鑄一尊像來紀念,就像人們爲鍾子期鑄像一樣。
看那荷塘裏,荷葉如盤,碧綠的葉子裁剪出一片生機,應該有白鷺棲息其中吧。而鷦鷯鳥用頭頂的細毛去修補破舊的帽子,這看似徒勞的舉動,就如同我們在困境中仍在努力掙扎。
我暫且喝上一杯酒,喫上一塊豬肩肉,以此來給自己增添些勇氣和豪情。自古以來,那些心懷才情、憤世嫉俗的騷客們,不都是常常處於貧寒飢餓的境地嗎?我也不過是其中一員罷了。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