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果南澗南叔凱

我憩閩北,叔凱枉顧。 出南澗書,劇談至暮。 言昔之夜,得夢怪奇。 當與藏叟,會阿耨池。 想耶因耶,一笑眇邈。 執手告戒,義均骨肉。 心平行粹,愛南澗翁。 人百忤之,而無慍容。 凱病且貧,戶滿客屨。 翁常解衣,騷騷治具。 嘉翁風致,古人所難。 鄙夫慳嗇,拔毫如山。 吁嗟衰年,失二益友。 耨池西方,遊必俱不。 晝詩絕吟,永帖罷揮。 猨哀鶴怨,金環不歸。 吊既後時,奠復不早。 瓣香懺悔,淚溼春草。

譯文:

我在閩北停留時,叔凱屈尊來探望我。他拿出南澗的書信,我們暢快地交談,一直到日暮時分。 叔凱說,前些日子的夜裏,他做了個奇異的夢。夢裏他與藏叟在阿耨池相會。這到底是幻覺還是有某種因緣呢,想想也只能付之一笑,感覺這夢的情境縹緲遙遠。我們拉着手互相告誡勸勉,情誼就如同骨肉至親一般。 叔凱心性平和、品德純粹,他敬愛南澗翁。即便他人多次忤逆冒犯南澗翁,南澗翁也沒有絲毫惱怒的神色。 叔凱生病又貧困,但他家門檻都快被客人的鞋子踏破了。南澗翁常常慷慨解囊,熱熱鬧鬧地爲他置辦酒食。 我讚賞南澗翁的風度品格,這是古人都難以做到的。相比之下,我這樣的淺薄吝嗇之人,就算拔一根毫毛都覺得像搬山一樣困難。 唉,到了我這衰老之年,失去了這兩位良友。那西方的阿耨池畔,他們遊玩的時候是否會相伴在一起呢? 白天再也聽不到他們吟詩的聲音,也看不到他們揮毫書寫的樣子了。山間猿猴哀啼、仙鶴悲鳴,可他們就像金環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我來弔唁已經錯過了時機,祭奠也不夠及時。如今我只能手持一瓣香來懺悔,淚水浸溼了春日的芳草。
關於作者
宋代釋善珍

釋善珍(一一九四~一二七七《續補高僧傳》作生紹興甲寅,卒嘉定丁丑,誤提前了一個甲子),字藏叟,泉州南安(今福建南安東)人,俗姓呂。年十三落髮,十六遊方,至杭,受具足戒。謁妙峯善公於靈隱,入室悟旨。歷住裏之光孝、承天,安吉之思溪圓覺、福之雪峯等寺。後詔移四明之育王、臨安之徑山。端宗景炎二年五月示寂,年八十四。有《藏叟摘稿》二卷。事見《補續高僧傳》卷一一、《續燈正統》卷一一。 釋善珍詩,以日本寬文十二年藤田六兵衛刊本(藏日本內閣文庫)爲底本,編爲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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