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同王茂翁联句

宋代 • 白玉蟾

凿冰添砚水，燃干发梅花。
踏破霜苔迳，烧红雪树槎。
闭门风愈怒，送客日将斜。
寒甚酒无力，闲多道有芽。
楮衾眠不暖，苇壁破难遮。
他日瑶台上，流传仙子家。
风箭射壁缝，寒棱入被单。
幽栖悄无梦，神思静常安。
纸帐悬冰帘，霜华结玉盘。
窗外竹敲竹，坛前旛动旛。
青灯寒燄短，红炭冷灰残。
暗香何处梅，彻夜相檀栾。

译文：

冬天里，我和王茂翁一起吟诗联句。
凿开冰块加入砚台里化作墨水，点燃干枯的柴枝想让那梅花绽放出芬芳。
我们踏着寒霜覆盖的苔径前行，那小径都快被我们踩破，又点燃了雪地里树木的枝丫，让它烧得红彤彤的。
关上房门，可风却越发猛烈地呼啸着，送友人离去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
寒冷到了极点，即便喝了酒也感觉抵御不了寒意，平日里闲暇时间多了，修道的心念也在滋长。
盖着纸做的被子怎么睡都不暖和，芦苇编的墙壁破破烂烂，根本无法遮挡风寒。
以后在那美玉砌成的瑶台上，我们这些联句或许会在仙子家中流传开来。
凛冽的寒风像箭一样从墙壁的缝隙中射进来，冰冷的寒意钻进了单薄的被子。
在这幽静的居所里悄然入睡，连梦都没有，神思平静，常常能获得安宁。
纸帐如同悬挂着的冰帘，霜花凝结在盘中，就像白玉盘一样。
窗外的竹子相互碰撞敲击，坛前的幡旗在风中飘动。
青色的灯光寒冷而微弱，红色的炭火也只剩冷冷的灰烬。
那清幽的香气不知是何处的梅花散发出来的，整整一夜都轻柔美好地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