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清抱黄圆如弹,昆仑磅礴幽未判。 母鸡春日宿鸡栖,躬抱乾坤入烹煆。 翼之腹之气自蒸,有时踏转令交贯。 朦朦如困当昼中,惺惺无眠过夜半。 食时莫怪唤不应,凝然有在应难唤。 君不见阴阳气足有超越,恍惚惚恍生神观。 数声隔㲉闻淳音,一点悬胎脱幽赞。 母鸡惯事徐啄开,可怜毛羽良毰毸。 却思里许若为活,跧伏性命能低回。 啄粟饮水孰教之,天机自动曾何疑。 三三两两旋母脚,出入南北相追随。 累然多寡乍磊落,倏然后先无定著。 乘闲疾数数不得,往来旁午依前错。 闻道轮回少安泊,谪仙那能被法缚。 秋山归来酒新熟,呼童烹鸡色自若。 杀与不杀莫忖度,请君注目寒江倚山阁。
鸡雏
译文:
那些小鸡雏啊,它们蛋黄蛋清还裹在一起时,圆圆的就像弹丸一样,仿佛天地还混沌未开,处于一片鸿蒙的状态。
到了春天,母鸡住在鸡窝里,它用自己的身体抱着这即将孕育生命的“乾坤”,如同在进行一场奇妙的“烹炼”。它用翅膀和腹部的体温去孵化,让蛋中的热气自然蒸腾。时不时还会用脚轻轻翻动鸡蛋,让里面的气息能够相互贯通。
小鸡在蛋里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就像人在大白天犯困一样;有时又好像清醒着,整夜都难以入眠。当母鸡呼唤它们的时候,可别奇怪它们不应声,因为它们正全神贯注地孕育着生命,很难被外界的呼唤所打扰。
你看啊,当阴阳之气在蛋中积聚充足,就会有神奇的变化发生。那小鸡在恍惚之间,仿佛有了灵性。突然,隔着蛋壳能听到几声淳厚的声音,那是小鸡从胚胎中破壳而出的信号。母鸡熟练地用嘴慢慢把蛋壳啄开,露出毛茸茸、十分可爱的小鸡。
看着这些小鸡,不禁会想它们在蛋壳里是怎么存活的呢?它们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安静地等待着破壳的那一刻。可奇怪的是,它们啄食谷子、喝水这些本领,又有谁去教它们呢?这都是大自然赋予的本能,根本不用怀疑。
小鸡们三三两两地在母鸡脚边转悠,不管是走到南边还是北边,都紧紧跟随着母鸡。一群小鸡数量或多或少,分布得错落有致。它们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没有固定的位置。想要趁着空闲快速数清楚它们的数量,却怎么也数不清,它们来来往往、纵横交错,依旧混乱得很。
听说生命轮回很难安定下来,就算是被贬下凡的仙人,也不会被世俗的法则所束缚。秋天从山里回来,新酿的酒已经熟了,我叫来童子去杀鸡,神色十分坦然。至于杀还是不杀,就别去揣测了,请你凝神注视那寒江上靠着山的楼阁吧。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