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陵三題 其一

宋代 • 釋居簡

闖簷起淵潛，濤怒欲翻壁。
兩雄競厥壯，跼領勇舒脊。
令人未見神先悸，如見當年李生醉。
醉鄉汗漫渺無津，墨蜚素壁風蜚腥。
驤雲掀霧妙入神，不特神妙尤奪真。
鄉來識真人已朽，所見不知如此否。
或謂此兒鱗介冑，幻作人間寫生手。
坐令五月六月間，商羊起舞旱魃走。
客窗夜老聞天籟，逸響琅然風雨晦。
曉入西遊柱史家，因知壁有蜿蜒沕。

譯文：

這是一首題畫詩，下面是翻譯：

畫作中那原本潛藏在深淵裏的蛟龍衝破屋檐飛騰而起，那如波濤般洶湧的氣勢彷彿要把牆壁都掀翻。兩條蛟龍競相展現它們的雄壯身姿，侷促着頭部又勇敢地舒展脊背。

這場景讓人還未完全看清，心神就已先爲之悸動，就好像看到當年醉態中的李公作畫的樣子。李公沉醉在酒鄉之中，那境界遼闊迷茫，渺遠得找不到邊際。他的筆墨在白色牆壁上飛舞，彷彿帶着風的腥味。

蛟龍在畫中騰雲駕霧，那奇妙的姿態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僅僅是神妙，更是逼真得讓人驚歎。以前曾結識過畫中蛟龍原型的人如今早已逝去，不知道他見到這幅畫時會不會有同樣的感受。

有人說畫這蛟龍的人就像是披掛着鱗甲的蛟龍化身，幻化成了人間擅長寫生的高手。他的畫作彷彿有神奇的力量，能讓五六月間乾旱的景象消失，彷彿能讓商羊鳥歡快起舞，讓旱魃逃走。

夜晚坐在客窗邊，彷彿能聽到這畫作帶來的天籟之音，那清脆悅耳的聲響在風雨交加、天色昏暗的夜裏迴盪。第二天清晨，我來到史家，這才知道牆壁上的蛟龍畫作如此生動，彷彿真有蛟龍在隱隱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