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答李學長

宋代 • 敖陶孫

夫子焉不學，高朕羅三賢。
橫前一片石，教外皆別傳。
三虎誰最怒，未覺相後先。
渠伊囊中方，貴在後者鞭。
我家一佛堂，盎背知廟堧。
憶昨祠上丁，蕡燭初欲然。
諸生氣清明，人如出雩泉。
洗爵俯象鼻，掩豆高豚肩。
朱弦張文王，繁聲斥師延。
此時識方屨，綦滿青苔錢。
李公獨鳳儀，衆中得何堅。
惜無補天手，轉之上細氈。
朝來食盤中，穉蕨初數拳。
蒼蒼本難測，何由賾真筌。
自我得此士，可以一當千。
如聞縫掖姿，欲重世所捐。
舂容吐握詩，法用春秋全。
酬贈無玉案，三複緇衣篇。

譯文：

李學長您真是無所不學啊，您的才學高高地比肩三位賢士。眼前的這一片石頭，就如同那正統教義之外的別樣傳承。

您的三個兒子都很出色，就像三隻猛虎，很難說誰更突出，難分先後。他們如今的成就裏，關鍵在於有您在後面鞭策引導。

我家有一處佛堂，我在那裏修身養性，內心的平和就如同在廟邊也能感受到的安寧。回憶起從前在學宮祭祀先聖的日子，祭祀用的燈燭剛剛點亮。

那時各位學子的神情清朗，就好像從雩泉中走出來一般純淨。大家恭敬地行祭祀之禮，低頭洗爵如同象鼻入水，擺放祭物時把豚肩高高供奉。

演奏着朱弦琴，彈奏着周文王時期的雅樂，摒棄那師延所作的靡靡之音。在這個時候，能看到學子們整齊的方鞋，鞋上的鞋帶如同青苔上的銅錢一樣密集。

李學長您氣質超凡，猶如鳳凰一般，在衆人之中顯得如此堅定出衆。可惜沒有能補天的能手，把您舉薦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

早晨喫飯的時候，盤中有剛剛捲曲如拳的嫩蕨菜。世間的事情本就難以揣測，又怎麼能輕易領悟其中的真諦呢。

自從結識了您這樣的賢士，真可謂是以一當千。聽說您穿着儒服，想要重新重視那些被世人所拋棄的道理。

您從容吟詩，作詩的法度如同《春秋》一樣嚴謹完備。我沒有珍貴的玉案來酬贈您，只能反覆誦讀《緇衣》篇來表達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