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鄂渚已十年,吳兒越女空華鮮。 不如上游古形勢,四十餘萬兵籌邊。 中原地與荊襄近,烈士烈兮猛士猛。 澤連雲夢寒打圍,城接武昌曉排陣。 書生豈無一策奇,叩閽擊鼓天不知。 卻思仙人白玉笛,胡牀醉倚南樓吹。 貂蟬兜鍪兩岑寂,若耶溪傍還作客。 空餘黃鶴舊題詩,醉筆顛狂驚李白。
憶鄂渚
譯文:
我離開鄂渚已經十年了,這期間江南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空有外表的華麗光鮮。
可這都比不上上游鄂渚那自古以來的險要地勢,那裏曾有四十多萬士兵在籌劃着邊防事務。
中原大地離荊襄地區很近,這裏有許多壯志激烈的豪傑和勇猛無畏的壯士。
雲夢澤雲氣相連,在寒冷中有人進行圍獵活動;城池與武昌相接,清晨時分軍隊整齊地排開陣勢。
我這個書生難道就沒有一條奇特的計策嗎?我想向朝廷進言,即便擊鼓叩宮門,可老天卻好像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
這時我不由得想起了仙人手持的白玉笛,真想像當年庾亮那樣醉倚在胡牀上,在南樓之上悠然吹奏。
如今,那些高官顯貴和上陣殺敵的將士都已沉寂無聞,我只能在若耶溪旁繼續做一個漂泊的旅人。
只留下當年在黃鶴樓上題的舊詩,那醉後癲狂的筆觸,大概連李白見了都會爲之驚歎吧。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