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夢

宋代 • 陳傅良

漥然石壁罅，涓涓如絲繩。
其人指此泉，下去爲滄溟。
旁有玉蟾蜍，空中底方平。
視之鼻通尻，徹竅刻畫精。
泉從鼻聰入，可止不可盈。
欲問已無人，我亦悟我生。
惜哉煙火食，滓我朝清明。

譯文：

在那凹陷下去的石壁縫隙裏，有細細的泉水像絲繩一般緩緩流淌。有個人指着這股泉水說，這水向下流去最終會匯入大海。

旁邊有一隻玉蟾蜍，它懸在空中，底部卻是平的。仔細看它，從鼻子一直通到屁股，整個孔洞雕刻得極爲精細。泉水從玉蟾蜍的鼻竅流進去，剛好能把它填滿，既不會多也不會少。

我正想再問些什麼，卻發現指泉的人已經不見了，而我也由此感悟到了自己的人生。

可惜啊，我一直以煙火食物爲食，這些世俗的東西玷污了我本應純淨清明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