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居感興二十首 其七

宋代 • 朱熹

晉陽啓唐祚，王明紹巢封。
垂統已如此，繼體宜昏風。
麀聚瀆天倫，牝晨司禍兇。
乾綱一以墜，天樞遂崇崇。
淫毒穢宸極，虐熖燔蒼穹。
向非狄張徒，誰辦取日功。
云何歐陽子，秉筆迷至公。
唐經亂周紀，凡例孰此容。
侃侃範太史，受說伊川翁。
春秋二三策，萬古開羣蒙。

譯文：

這首詩整體圍繞唐朝歷史展開論述和感慨，以下是翻譯：

唐高祖李淵在晉陽起兵，開啓了李唐王朝的帝業，武則天本是被冊立爲皇后。王朝已經建立起了統治秩序，可繼位之君卻陷入了昏亂之風。唐高宗與武則天的關係如同父子共一雌鹿，嚴重褻瀆了天倫；武則天掌權如同母雞打鳴，這帶來了災禍兇險。帝王的綱紀一旦墜落，國家的秩序就陷入混亂。武則天的淫亂和狠毒玷污了皇權的中心，她的暴虐氣焰好似烈火在蒼穹中燃燒。若不是狄仁傑、張柬之等人，誰能有挽回乾坤的功績。可爲何歐陽修，在撰寫史書時迷失了公正。他將唐朝的歷史用武周的紀年記載，這樣的凡例哪裏能夠被容忍。正直的範祖禹太史，師從程頤先生。他所作的《唐鑑》，就像《春秋》一樣，能讓後人在千年萬載都能從中受到啓發，開啓蒙昧。

註釋：詩中“晉陽啓唐祚”指李淵在晉陽起兵建立唐朝；“王明紹巢封”這裏“王明”有不同解讀，結合上下文應與武則天相關；“麀聚”出自《禮記》，指父子共一雌鹿，比喻亂倫；“牝晨”即母雞打鳴，比喻女性掌權；“狄張徒”指狄仁傑、張柬之，他們在武則天晚年發動政變，恢復李唐；“歐陽子”指歐陽修，他在《新唐書》等史書中對武則天有相關紀年記載；“範太史”指範祖禹，他著有《唐鑑》；“伊川翁”指程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