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湖海心,歲月易波盪。 長沙固艱難,不在九天上。 風塵護衣篝,花柳謝屏障。 車行無多乘,雷動有餘壯。 閬風吾故遊,弱水恨新漲。 詩書飽丘壑,翁事來獻狀。 入門視顏閒,一笑挾繒纊。 官池鳧雁深,洗盞發家釀。 人生果何樂,此樂天所貺。 故山在何許,夢寐或東向。 公如問云何,報我今跌踢。
送潘恭叔提幹往潭州省侍
譯文:
潘恭叔父子都有着闖蕩湖海的豪情壯志,然而歲月就像那容易動盪的波濤,匆匆流逝。
長沙那個地方雖然歷經艱難困苦,但它並非遠在九重天上,難以到達。
一路上,風塵僕僕,只能依靠衣篝來抵禦,繁花翠柳也無心去欣賞,它們就像被捨棄的屏障。
潘恭叔出行的車輛並不多,但那行進的氣勢卻如同雷聲震動,十分壯觀。
我曾經遊覽過閬風仙境,只可惜如今弱水新漲,讓人遺憾不能再去。
潘恭叔父子飽讀詩書,心懷丘壑,潘父的事蹟定能傳爲佳話。
潘恭叔回到家中,看到父親容顏安閒,父子相視一笑,那笑容裏彷彿帶着溫暖的絲帛和棉絮。
官池裏野鴨和大雁在深處遊弋,他們洗淨酒杯,拿出自家釀造的美酒開懷暢飲。
人生究竟什麼纔是真正的快樂呢?這種父子相聚的天倫之樂,就是上天賜予的福分啊。
故鄉在什麼地方呢?夢裏或許都會朝着東方思念。
如果潘恭叔你問我近況如何,就告訴潘父,我如今過得自在逍遙。
納蘭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