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石硊渡

宋代 • 杨万里

峨桥小渡十里长，石硊小渡五里强。
斜风细雨寒芦里，下有深潭黑无底。
渡船劣似纸半张，五里却成一千里。
中流风作浪如山，前进不得后退难。
隔溪市井只咫尺，安得飞堕于其间。
大江风涛堪著力，小渡风涛更无格。
咫尺性命轻于毛，只恐一毛犹不直。

译文：

峨桥小渡有十里长，石硊小渡也有五里多。
在斜风细雨中，寒芦摇曳，下方有深潭，黑得看不到底。
这渡船破破烂烂，就像半张纸一样单薄脆弱。本就五里的路程，此刻却感觉像有一千里那么漫长。
船行到河流中间，风刮起来，浪涛如山般涌起，船既没办法向前行进，也难以往后退回去。
隔着溪水的市镇看起来近在咫尺，可怎么才能一下子飞到那里去呢。
大江里的风涛虽然凶险，但还能让人使上些力气应对；这小渡里的风涛却更加难以捉摸，毫无规律。
在这咫尺之间，人的性命比羽毛还轻，只怕连一根羽毛的价值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