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小儿不耐闲,阿兄阿姊一似颠。 两手双弄赤白丸,来来去去绕青天。 赤丸才向西山没,白丸又向东山出。 只销三万六千回,雪色少年成皱铁,铁色头须却成雪。 双丸绕从地下复上天,少年一入地下更不还。 日日喜欢能几许,况有烦恼无喜欢。 莫言酒不到刘伶坟上土,刘伶在时一醉曾三年。 明珠一百斛,更添百斛也只心不足。 侯印十九枚,更添一倍也只眉不开。 先生笑渠不行乐,莫教人笑先生错。
行路难五首 其五
译文:
大自然这个调皮鬼一刻也闲不住,就好像癫狂的兄姊一般。它两只手同时把玩着红色和白色的球,在青天周围来来去去地舞动。
那红色的球(太阳)刚刚向西山落下,白色的球(月亮)又从东山升起。仅仅三万六千个这样的日夜交替,原本青春年少、面容如雪的人就变得如皱巴巴的铁一样苍老,乌黑如铁的头发也变成了雪白。
这红、白双球在地下绕一圈又重新升上天空,可少年一旦埋入地下就再也回不来了。人这一辈子,每天能有多少开心的时候呢,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烦恼,开心的日子少之又少。
不要说酒洒不到刘伶坟上的土,刘伶在世的时候可是一醉就醉了三年啊。有的人拥有一百斛的明珠,就算再添上一百斛,心里还是不满足。有的人已经有十九枚侯印,就算再增加一倍,眉头还是紧锁着。
我笑话他们不懂得及时行乐,可别到时候让别人笑话我做错了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