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村田乐府十首 打灰堆词

宋代 • 范成大

除夜将阑晓星烂，粪扫堆头打如愿。
杖敲灰起飞扑篱，不嫌灰涴新节衣。
老媪当前再三祝，只要我家长富足。
轻舟作商重船归，大牸引犊鸡哺儿。
野茧可缫麦两岐，短衲换著长衫衣。
当年婢子挽不住，有耳犹能闻我语。
但如我愿不汝呼，一任汝归彭蠡湖。

译文：

除夕之夜快要过去，拂晓的星星在天空中闪烁发亮。人们来到粪扫堆前，用棍棒敲击，祈求能把“如愿”神招来。

棍棒敲打着灰堆，灰尘飞扬起来扑到篱笆上，大家也丝毫不嫌弃灰尘弄脏了新年的新衣服。

一位老妇人站在灰堆前，再三地祈祷：“只希望我家能够长久地富足啊。”
“出门经商的时候乘坐着轻快的小船，回来的时候大船满满当当载着货物。家里的母牛能顺利地生下小牛，母鸡能好好地哺育小鸡。”
“野外的蚕茧能够抽丝织布，麦子能长出双穗。家人能脱下粗布短衣，换上长长的衣衫。”
“当年那个婢女‘如愿’离开我怎么也拉不住，不过她有耳朵应该还能听到我的话。”
“只要能如了我的心愿，我就不会再召唤你，随你回到彭蠡湖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