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石鱼

宋代 • 姜特立

君不见陇州石鱼生地下，中有䲡鲫皆同化。
又不见衡湘石鱼生山中，鱼身鳞鬣俱如画。
世间何独此石为鱼形，石蛇石蟹皆如生。
虾蟇口吻酷肖似，螬蛴蠕动几能行。
悠悠荒怪不可考，吾意造物初无情。
阴阳融结亦偶尔，俗智讵可窥杳冥。
叶君得此不足惜，君自川岳储英灵。
来春禹浪忽变化，头角天上看峥嵘。
此时回首视此石，弃置殆与砂砾并。

译文：

你没看见陇州的石鱼藏于地下，里面的䲡鱼、鲫鱼模样都被同化。
你也没看见衡湘的石鱼出自山中，鱼身上的鳞片和鱼鳍都如画般清晰。
世间怎么只有石头会呈现鱼的形状呢？石头还有像蛇、像蟹的，都栩栩如生。
石头蛤蟆的嘴巴、口吻极其相像，石头蛴螬看起来几乎能蠕动前行。
这些久远又怪异的现象难以考究，我认为造物者起初是没有情感的。
阴阳二气融合凝结只是偶然，世俗的见识哪里能窥探到那深远幽微的奥秘。
叶君你得到这石鱼也不必太过珍惜，你本是山川五岳孕育的英灵。
到了来年春天，你就像鲤鱼跃龙门一样突然发生变化，在天上崭露头角、声名显赫。
到那时再回头看这石鱼，它就像被丢弃的沙砾一样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