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李粹伯晦庵

宋代 • 曾協

天道有消息，物理兼屈伸。
鳥匿定將擊，龍蟄以存身。
卷舒雖不同，爲用常相因。
老聃晞髮時，恝然似非人。
肢體尚可墮，外物真埃塵。
信知猶龍姿，涵養知幾春。
寂寥千載下，裔孫豈其倫。
磊落感意氣，崢嶸富精神。
廼以晦自居，悠然返天真。
漁樵欲爭席，鷗鳥行相親。
形諜不可掩，眉端已津津。
風雲一朝便，垂天起潛鱗。

譯文：

大自然的規律有消長變化，事物的道理包含着伸展和收縮。鳥兒隱匿身形是準備發起攻擊，蛟龍蟄伏起來是爲了保存自身。

它們的收卷和舒展雖然表現不同，但發揮作用時常常相互依存。老子披散着頭髮的時候，神情淡然彷彿不是世間之人。他連肢體都可以視爲可拋棄之物，外界的事物在他眼中就像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確實知道老子有像龍一樣高深莫測的姿態，他的涵養已經歷經了不知多少個春秋。在寂靜冷清的千年之後，他的後代子孫難道能與他相提並論嗎？

李粹伯爲人光明磊落，有感於世間的意氣之事，氣質不凡且精神飽滿。他卻以“晦”來自居，悠然自得地迴歸到純真自然的狀態。

他和漁翁樵夫相處融洽，就像老友爭着坐席一樣和諧，連海鷗都願意親近他。他的內在氣質難以掩藏，從他的眉宇間都能看出他的神采奕奕。

一旦遇到合適的時機，他就會像蟄伏的蛟龍騰空而起，直上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