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公贊

宋代 • 陳長方

虯鬚天人世不有，兩河股裂羣兇手。
健兒誰復知大家，養子朝朝飲牛酒。
廟堂坐論贊皇公，三鎮便同牛馬走。
濯手爲雨噫爲風，斡旋六合臂運肘。
奇章器僅等罍樽，公人中龍彼犬豚。
數百年來號牛李，氣塞不堪今重論。
感時念古寸心切，更覺會昌勳業尊。
未應精爽焄蒿盡，試哦楚些招斷魂。

譯文：

有那長着捲曲鬍鬚、好似天人般的人物，世間難得一見。當時兩河地區動盪分裂，羣凶肆虐，作惡多端。

那些軍中的士兵們，誰還把皇室放在眼裏呢，藩鎮的將領們天天給養子們好酒好肉地供養着，勢力不斷壯大，不把朝廷當回事。

而那坐在朝堂上從容論政的贊皇公李德裕，一出手就讓河朔三鎮乖乖聽話，如同牛馬般順從。

他能力超凡，抬手就能興雲作雨，呼氣便能起風，在朝廷上運轉乾坤，就像轉動自己的手臂一樣輕鬆自如。

與他相比，牛僧孺就如同罍樽一樣，纔能有限，李德裕是人中龍鳳，而牛僧孺不過是豬狗之輩。

幾百年來，人們都說“牛李黨爭”，一想到這些，我就氣得胸悶，實在不想再提起這段讓人不堪的歷史。

我感慨當下，追念往昔，心中急切。更覺得唐武宗會昌年間，李德裕建立的功勳是如此的尊貴和偉大。

我想李德裕的英靈應該還未消散，我試着吟唱《楚辭·招魂》，希望能召回他的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