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將》•第三十回 八王齎詔求六使 焦贊大鬧陳家莊
譯文:
(注意:《楊家將》並非“四書五經”中的內容,而是明代小說《楊家將》的一部分,屬於民間演義小說,不屬於儒家經典。因此,您所提到的“四書五經中的一篇文章”存在誤解。)
現將您提供的《楊家將·第三十回》內容翻譯成現代漢語如下:
話說王全節帶着皇帝的赦令,連夜趕到汝州,見到了太守張濟,說:“皇上被圍困在魏府,朝廷軍隊戰敗。現在大臣們請求赦免楊六使之前的罪過,命他帶兵救援。我帶着赦令來到此地,希望太守能趕緊查出這個人。”
張濟說:“楊六使已犯死罪,頭顱已經被送到朝廷,哪還能有這個人?現在叫我去查,從哪裏去找呢?王節度請趕緊回奏,否則會耽誤大事。”
王全節聽了很憂慮,嘆道:“如果找不到這個人,皇上就無法脫險,我也無法回奏。”
張濟說:“君王有難,臣子怎能安心?你務必要查清楚。除非去無佞府,否則不可能得知消息。我汝州斷無此人。”
王全節無計可施,只得離開汝州,直接前往無佞府,見到了楊令婆,把皇上赦免楊六使、命他救援的詔書說了一遍。楊令婆說:“六使的首級已經安葬很久了,哪還能找到?這可能是朝中大臣無計可施,故意這麼說,來安慰皇上。節度使你趕緊回奏,別耽誤軍情。”
王全節聽後十分沮喪,第二天又獨自騎馬前往魏州,殺出一條血路,衝到東門大喊:“開城!”
李明聽到是王全節的聲音,立刻打開城門,救出城中百姓。
王全節見到宋真宗,稟報說:“汝州根本沒有楊六使的消息。我再去楊府查問,大家都說他已經死了很久。”
真宗聽後長嘆:“一個泱泱天朝,遇到我有難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帶兵救援!”他又向羣臣詢問對策,衆臣回答:“如今敵強我弱,就算姜子牙復活,也無計可施。”
真宗感到非常無奈,喫飯睡覺都無心。八王說:“事情緊急了!我決定親自去楊家,想辦法叫出楊六使。如果他不在,就召集藩鎮來援。懇請陛下和各位將領堅守城池。”
皇帝說:“軍情重大,兄長不宜貿然行動。”八王接受命令。皇帝隨即命令王全節和李明先打開包圍圈,護送八王脫身。之後兩人又殺回城中。
接着,八王帶着赦令直接前往無佞府,見楊令婆,說:“皇上此刻危在旦夕,希望您把楊六使叫出來商議救援事宜。”
楊令婆說:“前天王節度使來召,我未與他見面。現在殿下親自來了,我便讓他出來相見。”於是她叫手下從後園的地窖裏把楊六使請出來,在堂上拜見八王。
八王感慨良久,說:“如果沒有當初的計謀,今天哪能有楊六使?”
楊六使回答:“多虧殿下開恩,我才得以活命,實在無以報答。”
八王說:“皇上被圍困在魏府,局勢已經非常危急。如今赦令已到,楊六使應立刻出兵救援。”
楊六使說:“最近三關的將士各自散去,恐怕一時難以集結。必須我親自前往軍營,召集兄弟們,才能商議出兵。”
八王說:“情況不容耽擱,你快去朝廷,調集邊防軍隊等待,等你召集好將領,一起出兵。”
楊六使答應了。八王離開後,六郎辭別楊令婆,前往三關。
正所謂:
誰讓豪傑仍能出山,隻身直奔銅臺去救駕歸來。
楊六使一人在路上,走了幾天。先去鄧州邊境打聽焦讚的消息,卻毫無蹤跡。走到錦江口,看到一羣和尚在低聲議論。
楊六問:“你們要去哪裏?看起來都很不樂意。”
一個和尚說:“你豈會明白?這地方有一個瘋子,發作時就打人,官府拿他沒辦法。他常說自己被朝廷處死。每次碰到和尚道士,就帶他們去燒香誦經,誰敢反抗?昨天他來我們寺廟,讓我們去做法事,超度他,我們只得照辦。”
楊六聽後立刻判斷:“這一定是焦贊!”便問:“他現在住在哪兒?”
和尚答:“在鄧州西邊,泗州堂裏。”
楊六說:“我跟你一起去見他。”
和尚帶楊六來到泗州堂,正看見焦贊躺在神案上,鼾聲如雷。楊六一看,確認無誤,上前搖醒他。
焦贊在睡夢中醒來,睜開一雙怪眼,大喊:“哪個不怕死的,竟然來挑釁我?”
楊六喝道:“焦贊,你不得無禮!我就是楊六使。”
焦贊一驚,立刻上前抱住他:“你是人?還是鬼?我曾爲你做超度,恩重如山啊!”
楊六笑着說:“哪有白天成鬼來見你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跟我走。”
焦贊鬆手跪拜。衆人掩口而笑,隨後散去。
楊六帶焦贊出城西橋,告訴他:“皇上有難,八殿下帶着赦書來召你出兵救援,你必須趕緊趕往三關,召集弟兄們一起行動。”
焦贊聽後大喜:“我本來以爲六使被朝廷殺了,大家沒了領袖,今天又與你重逢,真是痛快極了!”
第二天,楊六經過汝州,到太守府拜見張濟,告訴他自己爲何要前往三關召集兵馬。
張濟很高興,也把王節度的來意說了出來。
楊六說:“軍情緊急,我必須立刻前往三關招集兵力。”張濟表示同意。
楊六隨即辭別張濟出城,與焦贊一同前往三關。途中兩人彼此訴說經歷。
來到楊家渡,正值正午,遠遠望見河水茫茫,卻沒有一艘船。楊六等了很久,始終沒人渡河。於是讓焦贊去打聽是否有渡船。
焦贊答應後,走到上游,看到船伕問:“你要渡河,得多給些船錢。”
船伕說:“這渡口是由楊太保掌管收費,誰敢私自渡河?你要去,得去前面的亭子找他。”
焦贊聽後立即趕往亭子。正好看到一羣人正在賭博。焦贊上前說:“我借渡船過河,多給些船錢。”
衆人抬頭一看,見焦贊長相奇異,都不回答。
焦贊又小心詢問,衆人立刻罵道:“臭狗東西!說什麼過河、過河!”
焦贊大怒,伸出拳頭,一下子打翻了所有人,正要上前打楊太保,楊太保急忙往後退。
焦贊回來見楊六,怒氣未消。楊六說:“你又製造事端了?”
焦贊說:“這一回真被氣壞了!明明有渡船,卻不肯借給我,還惡語傷人。我一怒之下打了他們,把人打散了。”
楊六正無計可施,忽然看到一羣強人拿着短棍追來。
焦贊說:“我先解決這些惡徒,剷除禍患!”立刻提着大朴刀衝上前去。
那些強人無法抵擋。後來楊太保從後方出來,與焦贊大戰數回合,不分勝負。
楊六大喊:“不要動手!我想要知道你們的姓名。”
楊太保抽回刀,站在原地。
焦贊也停下。
楊太保說:“我叫楊繼宗,鄧州人,人稱‘楊太保’。請問你是什麼人?爲什麼非要過河,竟讓手下強行奪船?”
楊六說:“我是太原楊令公之子,楊六郎。如今皇上被圍,我需要前往三關召集部下救援。現在河邊沒有渡船,特地請求借用一下。你爲何不同意?”
楊太保聽完,放下刀,走上前恭敬地拜道:“久聞大名,從未見面,今日得見,讓我大慰平生。”
楊六扶起他。
楊太保當即邀請楊六到自家莊上,設酒款待。
他說:“將軍若不嫌棄,願率領部下,與您一同前往魏府救駕。”
楊六高興地說:“太保若肯同行,那真是大好事,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只等我招集衆人,就來約定。”
楊太保答應了。當晚,楊六留宿在楊太保家中。
第二天,楊太保撐船將楊六送到對岸,與焦贊一同向三關進發。
正值四月,天氣酷熱,古人有詞爲證:
翠綠的水草交錯,竹林小徑延伸,新荷在雨中搖曳,雨珠如淚傾淌,小池邊曲欄斜轉。
風吹簾子,歸燕急飛;水波盪漾,魚兒驚跳,柳枝斜照,夕陽微晴。
他們走了一天,累了就歇在柳樹下的陰處。
焦贊說:“我先在此等一會兒,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酒館,買一壺酒解渴。”
楊六答應。
焦贊前往途中卻找不到酒館,正煩惱時,突然見一夥人挑着酒肉路過。
焦贊問:“你們挑的酒肉可以賣嗎?”
一人說:“這是‘賽願’的酒肉,怎麼能賣呢?”
焦贊問:“賽什麼願?”
衆人說:“前面有楊六使的神廟,靈驗非凡,村子裏的人都靠它安定生活。凡有祈求,必定實現。今天特地來還願。”
焦贊聽後大笑。
回來告訴楊六,楊六說:“這怎麼可能?”
焦贊說:“鄉人說離這兒不遠,我得去看看。”
楊六聽後便與焦贊前往,果然看見一座氣勢莊嚴的廟宇。
楊六進入廟中,看見神像塑的是他自己,樣子完全一樣。兩旁還立着十八名指揮使的塑像,香火十分旺盛。
楊六指着焦贊說:“這塑像和你真的一模一樣。”
焦贊笑着說:“我塑得更像!我當年在鄧州發瘋打人,這裏竟供奉着我。等我推倒我的像,再推倒六使的像。”
說完,他一拳砸下,塑像“咚”地被砸倒一半。
他走進大殿,用力推楊六使的塑像,連推幾下,始終不動,最後終於用力一推,轟然倒塌。
祭拜的人驚慌奔逃。廟祝見狀便連忙敲響鑼聲。
過了一會兒,劉超、張蓋帶着三百多人趕到廟前。
楊六認出他們,喝道:“你們做得好事!”
劉超、張蓋大驚,立刻跪下:“大家都說六使已經死了,今天怎麼又出現了?”
楊六告訴他們:“我之前詐死,現在要召集你們,一同前往魏州救駕。”
二人興奮地說:“既然如此,我們立刻去營地商議。”
楊六下令拆毀廟宇,砸毀神像。隨後帶衆人前往虎山寨安頓。劉超、張蓋設酒款待。
楊六問:“嶽勝住在哪裏?”
劉超說:“嶽勝和孟良反上太行山,自稱‘草頭天子’,聚集五六萬人,劫官掠民,危害百姓。”
楊六嘆道:“若不是我出面,天下怎能安寧?”
他吩咐劉超、張蓋:“整理好兵器鎧甲,就在此地等待。等我招降嶽勝、孟良,一起出兵。”
劉超、張蓋答應。
之後,楊六與焦贊繼續往太行山進發。
一路走了整天,太陽西沉,天色漸暗。
楊六說:“接下來都是山路,恐怕沒有旅店。你往前村打聽,看看有沒有地方借宿。”
焦贊答應,往前查看,發現周圍沒有人家,轉過山後,卻是一個小村莊。
焦贊走進莊中,見一位富戶在燈下坐着。
焦贊行禮說:“我是個遠行的商客,天黑了,想在這莊子借宿一晚,日後重謝。”
富戶說:“平時可以安心住宿,今天恐怕不行,你去別處吧。”
焦贊說:“天已黑了,希望您能方便。”
富戶問:“你有僕人隨行嗎?”
焦贊說:“只有我一人,和我一起的還有一個。”
富戶說:“只有兩人也算無妨,你們在院外的房間裏休息。”
焦贊便帶楊六進去。
富戶看到楊六儀表堂堂,便問:“你從哪裏來?”
楊六答:“我從汴京來,要去太行山辦事。”
富戶說:“提到太行山,我心中就充滿冤屈。”
楊六問:“有什麼委屈,請說給我聽。”
富戶說:“我住在這鄉里,一向重義守名。這村莊全屬陳家一姓,離太行山只有幾里路。如今山中有兩個草頭強人,一個叫嶽勝,另一個叫孟良,自稱天子,聚衆五六萬人,劫掠官府,危害鄉里。我一生漂泊,只生一個女兒,被孟良看見,今天晚上要來迎娶她。我實在無奈,只好答應。不然,全鄉百姓都要遭殃。這就是我無法伸張的冤屈。”
楊六笑着說:“老爺子不必擔心,孟良是我老朋友,等他來,我自有辦法讓他退婚。”
富戶說:“如果女兒不被侮辱,就是我重生的父母。”
楊六辭別出外等候。
富戶安排家中宴席準備迎接。
將近二更時,忽然聽見鑼鼓聲,燈火通明,有人報說孟良到了。
陳家老父出門迎接。孟良進廳上坐定,手下人列隊兩邊。
老父跪拜說:“遠迎失禮,望殿下寬恕。”
孟良說:“你現在是我岳父了,不必行禮。”
老父便命家人抬來酒席,並故意讓女兒百花娘子來敬酒。
丫鬟回報說:“娘子害羞,不肯出來。”
老父說:“現在是將軍夫人了,還害羞什麼?怎麼不出來?”
孟良聽後非常高興。
這時,楊六和焦贊隔着窗戶偷偷看着,私下笑着說:“要是沒有法紀,他早就橫行鄉里。今天沒遇到我,他真要把女兒騙走。”
焦贊說:“等我出去,打斷他一條腿,看他還能不能做新郎!”
楊六說:“你先抓他,我來接着。”
焦贊憋了許久,終於踏進廳堂,一腳踢翻了酒席,雙手緊緊抱住孟良。
孟良毫無防備,動彈不得,大喊:“手下人在哪裏?”
手下正要上前,楊六厲聲喝道:“你們這些不守廉恥之人!竟敢如此無禮!”
焦贊隨即拖着孟良出門,指着說:“你看看這是誰?”
孟良在燈下認出,連忙下跪求饒:“我爲何到此?請原諒我一切過錯。”
楊六說:“快準備馬匹,回營地商議,立刻起兵救駕。”
(注:本篇爲明代小說《楊家將》的故事情節,非四書五經內容,故無“四書五經”之譯。)